“原初的存在,我敢打赌,你会救我。”
在一个奇异的空间内,云倾目视前方,一个“人”站在他身前,与正常人不同的是,祂脚下映出了四个影子。
这里是云倾利用神之心唤出的空间,在这里,他拥有了和原初之人对话的机会。
“将我立下的秩序搅得一团糟,竟还奢望我来拯救你?”
原初之人说话了,祂的声音雌雄莫辨,无悲无喜,祂的存在,或许就是世人常说的神明。
“是的,因为我相信你的崇高,我相信你爱着这个世界。
“因为整个世界的命运,已经被一片迷雾遮挡,你唯一能看见的,就是一旦我死了,提瓦特都得给我陪葬。”
云倾没有说谎,提瓦特的一切规则都已经被云倾焚毁,倘若此时没有人来将世界维系,世界必将分崩离析。
而且,所有人都死了,他们或是被洪水溶解,被寻木吸收,或是被云倾杀死,又或是被虚囿使徒杀死,最后,他们的记忆都掌握在云倾手中。
“在你的愿景中,世界就应当是这般模样?还是说,你也在让人走上你设下的命运?”
原初之人法涅斯对人有一套神圣的规划,人只要幸福,祂便欢欣。
如今,云倾以人的名义找上祂,以变数为倚仗向祂拔剑,他要将一切旧世界的规则抹去。
“世界就应当如此,所有人的命运都不应当被规划,否则,人从何叩问意义?”
人因何而寻得意义?因为得到益处,因为从失去的东西中寻得真谛,从无到有,方才有意义。
倘若一切的命运皆是被旁人书写的剧本,那人所得、人所失,皆是人应得、人应当失去的,如此,意义何在?
“那,你又是从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不会杀了你,进而将规则重塑?”
法涅斯说道,从这句话中,云倾就已经听出来了,这位原初之人已经无法与他一战了。
“数千年前,我曾出手将天空岛的一半击落,而你却只是以那判罚之钉警告我。若是放在葬火之年,你恐怕会亲自出手将我诛杀吧?”
原初降临提瓦特的时候,统治这片大陆的还是龙,法涅斯与龙开战,最后赢得了胜利,而龙王尼伯龙根则逃出了提瓦特,寻找复仇的机会。
而在葬火之年,尼伯龙根携世界外的漆黑之力回到了提瓦特,那场战斗天崩地裂,整个提瓦特差点崩毁,法涅斯机能受损,无力维持世界的秩序。
在坎瑞亚灾变后,祂甚至只能以沉睡来勉强苟活。
法涅斯的实力毋庸置疑,但如今的祂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云倾死了,那个霸占云倾神躯的魔神将掌握云倾的所有力量,法涅斯打不过祂。
“那,既然终究一死,我为何不拼上一切,与你鱼死网破?”
法涅斯懂得人类的说话方式,如今的祂,是在和云倾谈条件,毕竟祂已经孑然一身,不惧死亡,而云倾,想要从祂手中取得世界。
祂始终有掀翻赌桌的能力,但祂不想这么做,因为祂深爱着人类。
“因为你不会死,新的世界,我为我所有同行者都留了位子,我许诺,你有权以人类的身份行走在提瓦特的大地上,度过身为人的一生。”
折翼的神明,真的甘愿成为一个平凡的人类吗?
在无数年间,观尽世间无数往事的神明,护佑并束缚了世界无数年的神明,真的甘愿度过短短百年的人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