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蓉又骂起来:“回家挨你妈去,闻你妈的味去!
“你看,我这人真是没治了,“唉,小嫂子,”小鸭子涎着脸皮,让你骂着也舒坦!你骂吧,我心里正痒哩,你越骂得凶,越是中听,我
婉蓉见他如此赖皮,无计可施了。想到乔娃不在家,傻祥等于活死的心里就越美!人,遇到啥事儿,她只能自己扛着,婉蓉不由伤心,低下头,呜呜咽咽
“小嫂子,”小鸭子听她哭一阵子,接着说道,“你哭得真好听!
地哭起来。
嘤嘤咛咛,就跟叫丨床似的!婉蓉见他越说越难听,气得浑身打战,两个肩膀不停抖动,哭得越
“小嫂子,”小鸭子不急不缓,“哭个啥哩?我不过是跟你开个发伤心。玩笑,你咋就当真哩?小嫂子,实话跟你说,我打心眼里欢喜你哩。我知道你心气儿高,看不上二屎样。二祥是个二,你跟着他是受活罪。小嫂子,你甭脸红,我早知道你不是正经人,村里谁都知道你跟乔娃闹相好,你那俩崽子全是野种!小嫂子,我是民兵,专速你这种不正经人。要是惹恼我了,哪天让我速个现行,你的脸面没地方搁不说,乔娃的罪名更大哩。别的不说,单是gou引贫下中农老婆这一条,就够他受哩!闹得好,他得再蹲三年五年班房,闹得不好,恐怕得像他爷一样挨枪崩!小嫂子,你甭不信,这事儿是真的!话再说回来,乔娃有啥好?成分是地主,标准黑五类,永世不得翻身,挨打挨斗不说,还得去劳改!谁知你偏死心眼,放着好人不寻,偏要找他做相好!你看看我,有模有样,身体强壮,成分是贫农,又是大队基干民兵,这阵儿正得支书重用,在大队部跑差事,不用下地干活儿,队里照样记工分……
“小鸭子!”婉蓉见他口口不离乔娃,脸色一红,止住哭,咬牙道,“我警告你,甭以为我是娘儿们,好欺负!打今儿起,你若是再缠我,我就告诉祥子,让他把你照死里打。他是二尿,打人没轻重,打死也是白打死,不犯国法!”
“哈哈哈,”小鸭子狂笑,“我说小嫂子呀,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我是干啥哩,你咋能拿个二屎吓唬我?不是吹的,就他那个二尿样,只用三言两语,我保证让他干啥,他得干啥!小嫂子,我还是奉劝你,即使乔娃好,个头大,劲道足,能解你的浪瘾,可远水不解近渴,你年纪轻轻的,咋能守得住这份活寡?要是不嫌弃,打今儿黑地起,我就跟你做相好。你先试试看,我保证不比那个大个头差。再说,我至今仍是童子身,要是个女娃子,就是黄花闺女,滋味美哩。你哩,早是烂破鞋了,跟我相好,不会辱没你!小嫂子,若是遂下我的愿,我保证你要啥有啥,即使想摘天上的月亮,我也能设个法儿摘来。小嫂子,甭看我懒,甭看我家缺这少那,那是我不正干。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要是你肯和我闹相好,我保证做个劳动模范,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叫全大队人男眼相……”
小鸭子越说越不顾及面皮,越说越下流。婉蓉脸色乌青,忽地站起,两手捂住脸,顺垅往回奔去。小鸭子呆呆地望着她的后背,气呼呼地指她骂道:“烂破鞋,甭不识相!我丨日丨你,是给你脸!你不要脸,看我哪天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