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打我的人还没生出来“挨打?”白云天呵呵一笑,哩!咋哩?”
雪梅又审一阵,见他果是好端端的,长出一口气,伏在他肩头哭道:“你不回来,我真担心死了!”
“你担心啥?”
“担心那些当兵的打你!你是不知道,乔娃都让他们打昏过去,若不是风扬和教员韦光正说情,怕早没命哩!
“没啥事了。县里判他三年刑,这阵儿送北山劳改。他们咋审你哩?”
白云天急问:“乔娃他……人哩?”
“谁敢审我?”白云天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耸耸肩,“是韦光正,孙志慧,还是他刘传德?哪个敢来,看我把他闹了!”
“那……他们咋待你哩?我打听了、说你是隔离审查!啥叫隔离重查?”
“呵呵呵、”白云天搓搓手,抱起白杏,在她小脸上亲一口,“把我关在一间办公室里,不得与人说话,是隔离。给我两杆笔,一子纸、要我写检查,交代与大胡子的关系,是审查。我不写,光正急了替我写,连熬两黑没合眼。光正写完,念给我听,我一边听,一边打呼噜。光正也不管,半闭眼念完,问我写得咋样,我睡得正迷糊,打个哈欠说,很深刻,很全面,很正确,很有力度。光正笑了,让我签字。我签了。又过两天,我回来了!
“不干局长了?”
“狗屁局长!不是看在大胡子面上,就他们几个,拿八抬轿抬我也抬不去哩!”
“不干就中!”雪梅又出一口长气,“不瞒你说,你在城里待着,我一天到晚不放心!”
白云天嘻嘻一笑,凑上嘴去:“来,来一口。这阵儿不见你,怪想啤!”
雪梅红了脸,推开他:“去去去,靠边站!”
白云天厚着脸皮,扳过雪梅硬亲一口,小声问道:“哎,我问你,昨不放心了?”
雪梅嗔道:“甭以为我是怕哪个狐狸精勾走你哩?”
“我就知道你为的这个!”白云天嘻嘻又是一笑,摸摸脸上的疤,“老婆大人放心,就凭这道疤,莫说是狐狸精,即使狼外婆来,也得开溜!”
雪梅啐道:“你……不正经!”
婉蓉足月,赶来接生的易姐儿抱起一个赤子。
“是娃子,还是妞儿?”婉蓉问道。
“是个妞儿!”易姐儿呵呵笑道,“小千金哩!
婉蓉闭上眼,嘴角浮出笑。满月这天,婉蓉抱如儿,拉着老大若赶到三疯子家。三疯子见到她娘仁,手舞足蹈,开心得像个孩子。盼婉蓉关上房门,跪下来,吩咐若盼:“盼儿,跪下!”若盼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