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儿,烟爷死了,阴没了,这个村子的脊梁骨折去一半,阴阳失调,咋能太平哩?风扬,你想想,没有阳,就没有阴,同样,没有阴,也就没有阳。村里没有烟爷坐镇,只有你发号施?,谁听?是的,你有权,可有权又有啥用?解放前那些年,伪官方有权,官方没权,后来呢,没权的把有权的打跑了,天下颠倒过来了!再说这权,在你看来,权是上级领导给的。可在大伙心里,权是老百姓给的!老百姓不认,你咋整都不中!法不责众,你总不能把大伙儿都枪崩吧!”
“你……甭说了!”风扬猛吸一口,又补一句,“事已至此,说这些有尿用?”
“有用!”青龙顺口应道,“你来寻我,就是不想把路走死。我跟你说这些,也是仍旧把你看作大哥!”
“唉!”风扬长叹一声,“你……说吧!
“说完了!”
“依你说,我该咋办?”
“学老白,心里想着大伙儿就中!
“我知道了!”风扬点点头,“烟爷的事儿,后悔也不中了。我想问问,烟爷临走时,说过啥话没?
说棓釤鱖矿。
“说啥了?”
“烟爷说,他反对平坟不是对抗官方,而是挽救咱村子。三年之内,咱村子必遭大灾!”
“大灾?”风扬吃一惊,“啥灾?
“这是天机,烟爷不肯说!”
“那……他没说有啥破解?
“说了。烟爷念出四句话:,人云亦云是祸根,莫学墙头随风草,不可动土伐林术,黑白二爷侍奉好!’”风扬思忖有顷,抬头望向青龙:“啥意思?“
“烟爷让咱自己琢磨。我琢磨几天了,依旧不透彻。我寻思,人云亦云,就是学舌;墙头草,是跟风跑,不可动土,大体上说的是不能平坟:黑白二爷,必是黑龙爷和白龙爷。这是我胡乱揣摸的,待过几日,
我去问问宗先六爷,他学问大,解得透!”“知道了!”风扬缓缓站起身,朝回走几步,扭转身,一字一顿,“你告诉大伙儿,南岗上的坟,我不平了!”再次扭身,加快脚步走去。
风扬走有十几步,青龙叫道:“大哥,你站住!“
风扬浑身一颤,顿住步,再次扭头。青龙也站起来,赶上几步,站在他对面:“这坟还得平!
.”凤扬疑惑地盯住他看一会儿,“为啥?”“你…“为了大哥的面子!”青龙一字一顿,“水泼出去,就收不回来,话说出口,就不能不作数!”
凤扬越发愣证:“你究底是啥意思?”
“先平坟,让马上疯来检查。过上两个月,待这阵风儿吹过,我再通知大伙封起来,说清是你的意思,大伙儿也就心知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