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文空着两只爪子进门,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
硬着头皮将目光打向她的背影,就听见她嘴里叽里咕噜骂着些什么:
“什么野鸡报纸,打不过就开始嘴炮。把你写成这样,等我回了江南,砸了他们的报社。”
匪里匪气的大小姐又回来了,宋郁文清了清嗓子,板起脸孔,训道:
“姑娘家不准说脏话。”
走近些,才看见木桌上,放着不少关于他的报纸,而在有他照片的位置,均被她剪了一个大洞。
一旁,是一个小册子,上面收集着有关他报纸上的所有剪影,都被她一一保存了起来。
“你不看看他们写的有多过分,说你像大姑娘。你明明是攻无不克、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什么大姑娘啊。不会写就不要写,真是,这年月认识两个字就能出来卖弄笔墨了。要是能靠这个吃饭,那我也能。”
梁秋时气鼓鼓地坐在那儿,将他的小像剪下来之后,指甲附着在那份报纸上,恨不能将它抠出一个大洞。
“我要叫我父亲去查,这个笔名到底是谁。送他去私塾再念个三年五载,免得胸无点墨,出来丢人现眼。”
梁秋时娇气,但在他面前一向不娇气。
即便被他下属骂了,还客客气气地跟他们搞好关系、打成一片。
此刻气鼓鼓地,像极了河豚:
“将军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他们对你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怎么能将你爱欲化?懂礼貌吗?”
待宋郁文瞄了一眼报头,不是敌方宣传部,而是己方的军报。
拿起桌上搁着的小刀片,也不对着镜子,便开始刮起了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