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该死！”
“该死该死！该死啊……”
人偶癫狂的瘫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抓挠着自己的躯干，不知名材料的碎屑肆意凌乱纷飞。
丝线连接着人偶，在剧场的聚光灯下，独角戏一样的表演很是震撼人心，只可惜，阴影中只有不计可数的、同样的人偶，并没有一个观众。
不。
或者说，观众自始至终都不曾有过变化。
“我明明那么努力，凭什么别人可以轻轻松松拥有我没有的东西！”
“为什么我那么可怜，还要忍受他人的欺凌？”
“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所有的恶意都要喷涌给我？”
“为什么？”
“为什么……”
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诉说着它们的悲苦，嚎叫着它们的凄惨。
“奇怪的律者，对……只要把那个男人吞掉，我就可以摆脱这一切！”
“对！”
“是的，只要把这个世界毁灭了，那世上就不会再有不公平的对待。”
“就不会再有……”
人偶惨兮兮的自语着，丝线一条条散发出冰冷的寒意，人偶漆黑的身躯开始泛起点点花纹。
咔嚓——咔嚓，似乎有什么大家伙正在转动，连同漂浮的空岛也在颤抖。
可，对于顾铖来说，千人律者真的是一种威胁吗？
“这里是凯文，距离前方结界还有八百米左右的位置。”
远在千人剧场外的凯文踩在死去的怪兽身上，冷漠的面容不见丝毫情绪波动。
他提着一柄红色的大剑，目光睥睨。
在他身后，躺着数十具尸体。
“收到，凯文。爱莉希雅还有五分钟到达指定目标，继续前进。”
梅在耳机中回应了凯文。
“收到。”
听到梅的声音后，凯文轻松了不少，但脸上的冷漠并没有丝毫减少。
尽管融合基因的影响对于他来说并不算太大，可逐渐脱离人类范畴的身体还是令凯文感到了迷茫与恐惧，这是对心灵的负担。
“如果是顾铖，他会怎么想？”
凯文不禁想到那个时候的顾铖。
他眼眸冷冽，偌大的双手重剑握在仿若无物，四周聚集的崩坏兽悲鸣着，是在为同胞悲伤，还是在恐惧眼前的凯文？
战争向来是沉重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