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码归一码,这是你妈给我的,不是你给的。”傅峯的帐算得很清。
向霞:“......”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大碗荷包蛋很快在傅峯手上见了底。
一会,王香和向南泽说着话进来了。
看到傅峯,一向严肃脸的向南泽脸上难得带了点笑:“傅老弟,我正想找你,大队想买个打米机,你能弄到不?”
现在啥啥都要票,这东西稀缺,他瞧着傅峯可能有门路。
“能啊,向会计哪时候要?”傅峯一口应下。
“你看什么时候能弄到,这个月月底行不行?”
“行。向会计以后还缺什么,只管找我,只要别出去跟人说就好。”
“那是当然,当然。”
.......
向霞暗暗盯着他:这人不会是江湖骗子吧?
他啥都能搞到手?
她要不要提醒爸妈小心这人?
向南泽和傅峯相谈甚欢,向南泽甚至还叫王香去跟向霞爷爷借几两白酒来招待傅峯。
向霞的爷爷、奶奶早年跟他们就是分了家的,奶奶已过世,爷爷一个人过日子,住在邻近的一间矮小的土屋里。
王香要出门的时候注意到向霞还在灶前坐着:“向霞,你先上坡去割麦子,我等哈来。”
向霞虽然担心傅峯抖出她的事来,却不能不听从老娘的安排,只好出了门。
里面还传来傅峯吹大牛的声音,说他走南闯北,啥都见过,跟他交情好的人多得很,想弄到啥都轻而易举。
向霞这时候想起,要给刘青河弄一瓶风油精。
显然,现在没有说话的机会。
向霞上坡,跟姐姐们一起割麦子。
因为土地有限,粮食产量又低,为了吃饱饭,生产队的人绞尽脑汁。
庄稼都是间种的方式,一季粮食收割了,另一种庄稼才能好好露头生长。
比如麦子,就是跟包谷种在一块地里,麦子熟了,就要赶紧收割,让包谷苗得以好好吸收阳光,快速生长。
向霞割着麦子,光溜溜的脖子被麦穗划出一道道红色的印子,奇痒难忍,太阳再射过来,简直就是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