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叶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他没有看错。
穆羿手里还抱着一个包裹，她把布解开，里面是这个季节没有的甜瓜。“我刚去摘的，尝尝。”
“这么冷的天气，这水果是哪来的？”叶阙好奇地问道，这瓜和应季的甜瓜比起来颜色要浅很多。
“是明汾弄了个什么‘温室’培育的，好像是烧火模拟季节的原理。”穆羿拿出随身的匕首，把瓜给切成几瓣，“尝尝甜不甜，口感肯定不如应季的时候，不过冬天能吃到也算不错了。”
“少主该早点来的，邢大人他们刚走。”叶阙双手捧着瓜瓣，略微感到不自在，“陈嵘呢？让……”
叶阙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陈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这瓜就小小一个，明汾那里就这一个是熟了，我就偷、啊不摘了来找你。”
穆羿说的很是随意，叶阙却明白这其中的用心程度，这份特殊的恩宠，让他没来由地感到心慌。
穆羿还在继续道：“河阳有温泉，等迁都过去，你的宅邸就建在温泉边上怎么样？这样明年冬天既暖和，还可以吃上反季的蔬果。”
叶阙感到心脏的跳动加速，他把这归因于是酒喝多了，穆羿最近都忙得见不到人，他没想到她会突然过来。清醒时可以对她所说的“明年”一笑而过，现在的第一反应却是想象了一下未来的情景……一定是因为他醉了！
叶阙埋下脑袋吃瓜，在万物荒芜的冬日里吃到充满汁水的甜瓜，让人的心情不自觉地就舒展了很多。
穆羿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表情不停变幻，眼角被酒气熏得泛红，那颗小痣也变得格外显眼。
叶阙察觉到一个热源的靠近，卷曲的发尾扫过他的面颊，不是炉火，是穆羿撑住了他的轮椅扶手，俯身靠了过来。
穆羿看着他整个人拼命往后缩的样子，如果不是有轮椅在，说不定就找个洞钻进去了。
她拿起炉子上煨着的酒壶，轻笑道：“哎呀，这酒壶离我有点远。”
叶阙悬着的心落了下去，原来只是拿酒壶。
穆羿顺手拿了杯子倒酒进去，这个动作刚好让叶阙看到了她手上的划伤。
“少主的手是怎么回事？”叶阙果然问了。
穆羿低头瞄了一眼，好像刚发现一样，“我今天去看了母亲，估计是在她那划到的。”
叶阙伸手碰了一下，伤口已经结痂了，“少主都是可以躲开的吧。”
“谁让她是我母亲呢。”穆羿微微垂眸，显得攻击性少了许多。
叶阙以为是提到了她的伤心事，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我出宫的时候遇上了陆章，他说明天会再来找我。”
“他找你能有什么事可谈的？”穆羿把酒当水喝，“我找人去跟他说，你被我派了工作。”
“少主不知道吗？”叶阙问了一句。
“你是说陆章想当我正夫这件事？”穆羿立刻就明白他想问什么，“在我母亲还没病倒的时候，他就想上位了，现在只不过是转移目标了而已。”
“那、那他还挺有毅力的。”叶阙干巴巴地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