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前的桂花已在昨晚的夜雨中落去了大半,一大早,林府内的婆婆妈子便在院落中打扫,把落在青石板上的层层金黄桂花清理干净。
灵犀把那两颗莹白色的虫卵放在一块朱红色的苎麻布上仔细观察着,按道理已暮秋,天气骤寒,而玉翅虫最惧怕的便是这样的低气温阴雨天气,看来这两颗虫卵必定也是孵化不了了。
就在灵犀暗自思索之际,药箱之中又传来一阵阵嗡嗡声,看样子那只玉翅虫精力充沛,毫不停歇啊。
灵犀把药囊拿了出来,只见这玉翅虫似乎狂躁无比,前触角和蹑足在疯狂地蠕动,一双透明的翅羽也是不知疲惫地煽动着,拼命地想挣脱这药囊的束缚,向着那两颗虫卵飞去。
只可惜这梅林山庄特制药囊坚固无比,任凭这玉虫如何撕咬扭动也是无济于事。
从昨日产卵开始,这玉翅虫性子似乎完全变了性一般,狂暴躁动,仿佛精力无限,不停地在药囊中扭动,急欲冲破那药囊的桎梏。
许是挣扎已久,这玉翅虫终于是气衰力竭。不断煽动的翅膀终于变得缓慢起来,昨日还程亮黝黑的甲壳如今好像蒙上了一层灰尘变得黯淡无光。
只见它蹑足挂在药囊上,兀自绕着扭动了几下,翻了个身子,便再也不动了。
“死了!”
灵犀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头足,却发现这虫子浑身已经渐渐僵直,一动不动了。
纵然早有预感,灵犀心中也不禁暗暗可惜,没有想到这虫子竟然如此脆弱,在这阴冷的天气挺过一日之后便就这样死去,看来自己想要研究下它的毒性和医治方法也没有那么简单了。
正当灵犀暗自懊恼之际,院落之中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只见林时也眼角下垂一脸丧气地走了过来,坐到灵犀身旁得石凳上。
待他看见药囊中那只肚背朝天的玉翅虫,不禁瘪了瘪嘴,一脸丧气:“怎么连你也死了,这下好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一根。”
“也?”灵犀听出林时也话中的不对味,连忙问道:“什么叫连你也死了,难道还有谁死了?”
“别提了,现在我们大理寺上下全部都要被蔡大人抽筋剥皮了。”
听林时也说着云里雾里的话语,灵犀一脸茫然,手足无措,怎么好好的蔡大人要抽筋剥皮?
“你还记着昨天我们去京畿衙门碰见的那个柳航的遗孀王氏么?”
“嗯!”灵犀点了点头,又想起那娘子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倒是让她印象深刻。
“唉!”林时也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今天早上我们本来传她来大理寺例行问话的,却是发现她一直迟迟不来,无奈之下我们几人找上门去,却发现她昨晚就缢死在自家的房梁上了。”
“什么?她上吊死了?”灵犀双目圆睁,心中暗自惊慌不已,昨日才相见相谈的年轻女子,今日便已隔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