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他的墓碑是空的?”
虽然死去的不是自己的爱人,但是关于四年前的那个葬礼,齐笑笑也算是记忆深刻。
也是像现在一样的深冬,天气冷到刺骨,寒风似乎能穿透所有御寒的衣物,刺穿皮肉与骨缝,然后直击灵魂。
宋屿白没有什么亲人,那场葬礼是夏听雪给他办的。
来参加的人也只有几个之前高中同校的同学罢了。
葬礼上夏听雪没有流一滴眼泪,她只是像死一样地,安静地盯着黑白遗照上露着笑的少年。
她那天穿的很单薄,只有一条黑色丝绒材质的连衣裙,连外套都没有穿。
但她就像感觉不到寒冷一样,在墓碑前站的笔直。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大约是在回忆他们之间共度的时光吧,以缅怀来作为祭奠。
葬礼过后夏听雪就生了一场大病,在床上躺了足足有半个月才有所好转,整个人瘦到不成样子,眸中的光也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她不再提起过去,只是麻木又认真的生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真正的痛苦,好像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吵大闹,是安静的夜晚无声的流泪。
但是现在,四年过去了。
却让她得知,那座坟墓是假的。
已经去世的人换了一个身份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面对好友的震惊,夏听雪倒是表现的很平静,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墓园的管理员说,那个位置从来都没有销售出去。”
会想起那天,夏听雪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当时她慌张到失控,一遍一遍地确认信息时,墨司屿就那样嘴角勾着笑,站在旁边一脸淡然。
就好像是旁观者一般,欣赏着小丑无知的演绎。
所以她不愿意相信,她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会做出这种事情。
“那......墓碑空了,也不能证明你的小叔子就是宋屿白吧?”
齐笑笑有些想不通,当年的宋屿白有多爱夏听雪,她作为旁观者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他没死,回来的第一件事不应该是和夏听雪直接上演久别重逢的戏码吗?
为什么会换一个身份,在她身边又不告诉她真相。
面对这个疑问,夏听雪愣了一下,那天......她好像是因为看到了墨司屿脸上有些戏谑的笑容,所以去问他的名字具体是哪个字。
他回答的时候丝毫没有想要掩饰什么,好像并不怕她知道他的身份。
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在一步一步的试探,引诱着她一步一步地接近真相。
“确实......不能证明。”
夏听雪低垂着脑袋,她也不想证明。
“那,不管怎么说,宋屿白能回来都是好事呀,你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呀,你看看,都憔悴的不漂亮了。”
齐笑笑伸手将她的脸捧在掌心,看着她明显瘦了一圈的小脸玩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