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若挂了陈沂华的号，来之前并没有打算打电话行方便，没想到找陈沂华看病的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早上9:30挂的号，一直到11点才念到号，苏清若带着周灵灵走了进去，陈沂华忙里偷闲喝了一口水，抬头见到苏清若满眼震惊。
“你要来看病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苏清若微微一笑，礼貌却又透着疏离。
“你现在是正规医院的医生，应该按照规矩来才行。”
陈沂华无奈的笑出声。
将手里的杯子放到了桌上，整理了一下白大褂领口的褶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清若扶着周灵灵坐到了椅子上，周灵灵脸上浮起一抹关切的眼神，柔声问道：“是想看眼睛吗？”
周灵灵忽然浑身哆嗦了一下，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拐杖，周灵灵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意味深长的问道：“你很紧张吗？”
周灵灵哆嗦着唇，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身体不住的往苏清若的方向靠。
苏清若将手搭在她的身上，回答道：“她确实比较怕生，实在抱歉，来看病给她的心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陈沂华摇了摇头。
“没关系，报一下身份证号，我查一查她之前做过的检查。”
周灵灵认真的看完了检查报告，俊逸的眉眼，深沉地形成了一种莫名的威压。
“这情况比较棘手，得手术治疗，而且风险比较大，这手术也不是谁都能做的。脑内淤血压迫到了视神经，而且说是神经上也有断裂，想要复明必须得接上，但不管追不追求复明，这个淤血是必须要想办法清除才行。”
这话苏清若并不陌生，之前来看医生的时候，对方已经说过了。
周灵灵越发紧张了起来，在她听来，陈沂华此时的话，如豺狼虎豹对猎物的威胁，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起来。
苏清若察觉到了她的紧张，手掌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可紧张的情绪根本没有办法得到缓和。
就在这个时候，苏清若的手机响了。
陈沂华浅笑：“要是有事的话就先去忙，我先跟患者聊聊情况，等你回来了，再把具体的讲给你听。”
苏清若点了点头，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是薛樾打来的电话。
“你妈妈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薛樾疲惫的叹了略显疲惫的叹了一口气。
“摔了一跤，手掌摁在了玻璃上，还好没有割伤动脉。”
苏清若和薛樾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听说过许晴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妈妈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薛樾淡淡的嗯了一声。
“之前我妹妹刚刚去世的时候，我妈突然患上了很严重的臆想症，至于发病原因，医生的推测是我妹妹的死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后来就每天抱着妹妹的日记和玩偶才能入眠，后来，我妈妈把纪欣悦接到了家里，她的病情才有所好转。”
薛樾似笑非笑地补充了一句。
“说来也奇怪，自测外自从妹妹离世，和我们或多或少都有过烦躁的时候，可只要想到妹妹的日记，只要看到纪欣悦，都会得到片刻的安慰，或许这就是我们对于妹妹离世后自欺欺人的慰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