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既分,风止崖却像是被狠狠一烫似的,双眸微瞪。
像是有颗小石子砸入水中,搅动了一江春水。
陆初语坐回身子,笑得小狐狸般狡黠,红唇上有点点星光:“夫君真是会安慰人呢。”
“咳——”
被她带笑的目光注视着,风止崖掩饰地轻咳了两声,在一旁坐下,一贯清冷的眉梢又掩饰不住的笑意。
“你今日要把这把这些都弄完吗?我帮你吧。”
看着腰酸脖子疼的陆初语,风止崖有些心疼。
“不用,我今日先把版打好就好了,明天起来再裁衣服。”陆初语重新拿起炭笔:“你先去睡吧,我很快就来。”
眼看着比试的日子一点点临近,许久不登门的赵亦找上门了。
“老大!”
陆初语正在院子里专心致志地把鹅绒都塞进衣服里面拍松拍均匀,听着这一身喊头都没抬:“你离我远点,别过来带风,待会儿我的鹅绒都跑了,十几只鹅得这么点儿呢。”
“哎呀!”
赵亦似乎气喘吁吁地,忙喊一旁的章尧帮忙:“给我找套干净的衣裳!”
“你倒是奇怪来我家找干净衣裳?”
陆初语听着奇怪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赵亦浑身湿透,就连头发都还在滴水。
寒冬腊月的天气,说话都能哈出热气,他一路走来湿透的衣衫上都有薄薄的冰霜,头发有的都被冻住了,整个人抱着身子瑟瑟发抖唇色苍白。
“你这是掉水里了?”
陆初语把衣服和鹅绒收好放到一边,忙让赵亦先进屋。
屋子里面烧着炉火,一进屋赵亦被这突入起来的温暖激地打了个寒颤,风止崖在教风止崖练字写春联,抬头看见赵亦也是有些惊异。
“你现在这儿别动,我去给你拿两件衣裳。”
章尧的身量比赵亦要小,陆初语拿了风止崖的衣裳,匆忙赶来,赵亦到屏风后面换上,又烤了好一会儿的火这才稍微缓过来了一些。
他铁青的脸色逐渐变得正常,发丝上凝的冰被火一烤化还在往下滴水,干脆用一块毛巾包住。
“赵亦叔叔,你怎么了?”
风麟羽在一旁愣愣地看着赵亦发抖,似乎是觉得火不够大,又往里面丢了两块炭。
“喝热茶缓缓。”
陆初语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一屋子的人看着赵亦把一大碗的热茶都喝了下去终于不抖了。
“老大,我跟你说我今天真的很倒霉。”
身子暖和恢复知觉之后,赵亦把滴水的头发擦干了些,在火炉边烤干。
“我寻思后天不久比试了吗?我打听到了金氏做的衣裳的消息。”赵亦又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捧在手心里一点一点喝着:“我听人说金氏买了两匹关外的羊,她可能想做羊毛的衣裳,或者是夹里。”
“你想想一只羊要一百多两银子她是真的舍得下血本。”
赵亦伸手拨了拨头发:“我觉得这点子还真的很不错,所以想来给你通风报信一下。”
“羊绒?”陆初语确实有些出乎预料,她以为金氏只会用棉衣。
不过确实,若是没有什么新点子,她也不会去参加那个比试,也就不是当初压价格的那个金氏了。
“这女人死了丈夫之后变得狠了,人也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