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季语气很冲，用上了充满质疑的口吻，略微上翘的透亮眼眸里更是写满了不爽。
生气炸毛的样子，和高中时代几乎没什么两样。
那时候，苏晚季是个脾气挺好的小姑娘，温顺内敛，乖巧文静，远没有后来做了律师渐渐修行出的那种伶牙俐齿与锱铢必较。
当然，若以为那时候的她就真没脾气，大错特错。
至少，李燃森亲眼目睹过她发飙的样子，像只炸毛的小猫。
像苏晚季这样长得漂亮却又不拉帮结派，大部分时候都独来独往，认真埋头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女孩，在高中时代，既引人注目又招人妒忌。
所以总会有些欠欠的人来招惹她。
李燃森从那场运动会之后就开始有意无意去A栋溜达。
A栋教学楼的好学生们发现这位让所有坏学生都战战兢兢的人物居然没事就来他们A栋，那叫一个害怕畏惧。
所以只要他走过a栋的走廊，几乎连个蚊子都见不到。
当然，不乏有胆大的女生在偷偷看他。
这些关注视线，李燃森毫不在意，每次路过，他不过是想要假装有意无意的瞥一眼，那个坐在教室里靠着窗倒数第二排的女孩儿。
连侧脸线条都又乖又纯。
看了几次之后，恰好遇到有人找她麻烦。
班上的男生手欠，在她认真做卷子的时候一直在旁边逗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小姑娘就那么瞪了男生一眼，水润润的眼眸里满是愤怒之色：“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就问你周末我生日，来不来？唱歌？”
“不来，谢谢。”
毫不留情拒绝完毕，小姑娘立即低下头，再次将注意力放在试卷当中。
大概没有被人如此拒绝过，那男生脸色有点不自然，青春期的男孩子叛逆不懂事，居然就那么把她正在做的试卷抢走，然后嚷嚷着：“除非你答应我，否则今天这卷子就不给你了！”
像是被烦到不行了，女孩儿的白皙小脸上晕染着一层薄红。
在对方故意挑衅的目光当中冷笑，准确无误找到他的书包，把他的试卷拿了过来，然后无情道：“那张你拿去，这张归我。”
“还有，你如果再来烦我，我就把你书包扔楼下去。”
“……”
班级里有人哄堂大笑，那男生抹不下的面子：“谁稀罕邀请你，不来就不来！”
说完踹了一脚教室后头的垃圾桶，极其愤怒的走了出去。
女孩立即将注意力放回试卷当中，心无旁骛。
门外走廊边上，斜倚着一道齐长挺拔的身姿，少年人神情慵懒冷戾，与那男生目光对视时，含着逼迫人的寒气。
“……森哥？你到我们这边来做什么？”那男生虽然没和李燃森打过交道，但也久闻他的大名。
李燃森嘴角挑起弧度，声音低哑：“来找你啊。”
然后，在某条阴暗小巷子里，李燃森把人反拧着右手摁在地上，眼神阴翳，一字一句：“你再敢去招惹苏晚季，我废了你这只手。”
其实，李燃森都已经忘了当年那嘴欠男生长什么样子，但苏晚季当时生气时微微泛红的眼尾……
他还记得尤为清楚，就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