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着许娇娇,许娇娇心中暗骂这陈珂太缺德,怎么像个八婆子一样的爱闲话。
她摇头,“我谁都不为。”
陈珂脸色沉下来,越发显得严肃。“那许二小姐是把我这京兆府当集市来玩儿了么?既然许二小姐不为谁说情,那这当街寻滋生事的案情本官就当判了。”
听闻陈珂这一句后,玉子旸收起了玩笑,李法瞪大了眼睛,就是司马明渊和蕴华也都看向了这位京兆府尹陈大人。
“本官看见的只是玉子旸当街打人,李法毫无招架导致面部重伤,且在堂上玉子旸不知悔改想要继续生事,好在没有闹出人命,免了牢狱之祸。今判玉子旸重打二十板,打过之后蕴华公主就可以把人领走了。”
李法明着不敢说,但心里已经是乐开花儿了,糊得到处都是血的脸上逐渐浮现出难掩的笑意。
听说要打二十板,蕴华公主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指着陈珂,指尖微颤,“你刚刚说什么?你竟敢对我儿动刑?”
陈珂无畏的回视着蕴华,“公主若是嫌少了,那还能再加五下。”
“你放肆!”
“你大胆!”陈珂一拍惊堂木,响彻了整个审堂。“这是京兆府,是本官指责所在,公主若是不满大可告到皇上跟前。哪怕皇上怪责,革了本官的官职,更甚是要砍了我陈珂的脑袋,我依旧还是会这么判!”
“好!好!好!”蕴华气得浑身颤抖,一连着说了好几个好字,垂在身侧的那两只拳头死死握着,心中已经把陈珂那颗脑袋砍了百八十回了。司马明渊皱着眉心站出来,“陈大人罚的是不是有些重了?二十大板就是一般会武的人都挨受不住,更何况是本王这体弱不便的侄儿。知道大人你秉公办案铁面无私,但若是玉子旸这条命交代在你们京兆府,恐怕陈大人你也担不下这份责任。”
陈珂站起来,“王爷多虑了,京兆府里的板子没有宫里头的这么吓人,且行罚的人有的是经验,打不死人的。”
许娇娇都听出了一身冷汗,心道这陈珂果真是不上道,蕴华公主是有些骄纵,陈珂不吃那一套就算了,但刚刚司马明渊明里暗里的用身份施压他竟然也装作听不懂,竟然还大胆的连着把宫里头的那些脏事儿也连着嘲讽了一回。
这陈珂怕是不想活了!
这边已经有官差拿了大人的仗板来,许娇娇看了一眼,这板子确实不重也不大,确实不像是能打得死人。可偏偏就是这样的板子在上一世里差点儿要了玉子旸的命。
“行罚!”
之前还不把挨打当成一回事儿的玉子旸见了那板子,顿时也着急了。“你真的敢打我?”
陈珂一面冷漠,“怎么玉三公子以为本官是在开玩笑么?来人!行罚!”
“等等!”
这一声并非是蕴华,也不是司马明渊。陈珂往堂上望去,见许娇娇已经自己站了起来。陈珂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玉子旸就算了,那是蕴华公主唯一的儿子,是七王爷司马明渊的侄子,他能给人定罪,但强迫不了玉子旸给自己下跪。司马明渊跟蕴华的身份哪怕是愿意跪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尹也受不起,但这许娇娇是女流,又没有她爹许延平相陪,刚刚还懂得规矩,怎么这会儿竟也硬气的自己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