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香去刘氏那边打听,才刚刚睡醒起来的许娇娇没了消遣处越发觉得无聊。想起好几天都没见着面的玉子旸,她这心里头还有点儿愧疚,也不知道蕴华公主是怎么罚的他。又想到昨天被司马明渊抢走的束发玉冠,再接着往下想起了连着几次都陪在司马明渊身边的张婉莠。
烦躁!
好不容易才把那两个叫人堵心的身影撇到脑后,转头见旁边还放着上次刘氏强迫她绣的东西,许娇娇走过去,在那边挑挑拣拣,从那堆绣样里头挑了个看起来比较容易的金竹叶,照着刘氏教她的针法,歪歪扭扭的在一块杏红缎面上绣一匹绿油油的金竹叶。
“小姐!”
流香咋咋呼呼的跑回来,许娇娇抬头去看,见这小丫头果真已经把自己的衣服给换回来了。流香走到许娇娇跟前,这才看清楚许娇娇手里拿的是什么。小丫头惊呼一声,“呀!小姐你竟然绣花了!”
“这是花儿么?这是草。”许娇娇把自己刚刚绣的东西在流香眼前扬了扬,“怎么样,你家小姐还算是本事吧,一来就会绣叶子了。对了,我娘怎么样了?”
流香偷笑笑,“姨娘昨天气了一天,听芳儿说她一晚上没睡好。奴婢过去的时候姨娘刚起来,奴婢没敢打扰姨娘,就拉着芳儿问了问。”
许娇娇放下手里那片金竹叶,“怎么样?问出什么来了?”
“芳儿与奴婢一般年纪,姨娘年轻时候的事情她不太清楚。不过芳儿说城南大街有个姓周的婆子是一直伺候在姨娘身边的,只是后来家中变故,姨娘就让周婆子回家了,后来周婆子一家就在城南大街住下了,做着点儿小本买卖。芳儿说要问姨娘年轻的时候的事情还得去找这个周婆子。”
许娇娇隐约记得小时候确实是见过刘氏身边有这么个年纪稍大的人,可再长大一些后就再没见过她了。
城南大街……
“李法走了么?”
流香挠挠脑袋,“奴婢从姨娘那出来就直接回来了,没去前厅。要么奴婢再去前厅瞧瞧?”
“等等。”许娇娇重新把流香喊了回来。“你再去我娘那边一趟,告诉她若是我爹今晚再过去,她断断不能把人推到外头了,但委屈还是要有的,至于是个什么把握,让我娘自己掂量着。”
流香刚要走,许娇娇又把她喊住,有些难为情的拿着刚才那一片金竹叶问她,“这个东西做个什么东西比较好?做个帕子行不行?以后我随时都带着我娘是不是就不会逼我学女红了?”
瞧着那块缎面上歪歪扭扭的针法,流香忍着笑,“小姐要是做个帕子恐怕姨娘都不让你带出门,还得继续逼着你学。不如做个香包吧,到时候里头放上东西就一点儿也看不出针法了。”
许娇娇双眸亮了亮,一边嘀咕着:“哪有你说的这么差劲。”说罢又催着流香赶紧过去办事儿,她自己则是又折腾起了手里头的那块缎面。
不大会儿的流香就回来了,见许娇娇还在那折腾,小丫头有些看不过去的要接过来帮着弄,许娇娇却不愿意,只让流香在旁边教着。奈何许二小姐有一身翻墙的好本事,对女红这种东西确实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天赋,流香起先只是说两句,后头都被她气的有些急眼了。许二小姐一个冷眼扫过去,“嚷嚷个什么劲儿?你是小姐我是小姐?”
流香委屈,但还是指着某个地方,“小姐你这里确实是缝错了嘛,你要是把口封死了一会儿里头还怎么装香料。再说,小姐你要是把口封死了,这香包就跟刚刚的缎面一样,你这针法别人一眼就看出好坏了……”
许娇娇虽然不服气,但瞧瞧自己这见不得人的针法也就只能听流香的话了。折腾完了这个香包,又亲眼看着流香把香料揣在里头,许娇娇拿着这份成果乐了半天,这才想起来问流香,“李法走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