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无间察觉到自己发生了一种未知的变化。
整个身体，整个灵魂，整个身心好像在快速下坠。
不是突然出现在空中，急速下坠那般的失重。
仿佛是有一股柔和的吸力，从下方将他轻柔地拉扯下去。
眼前的一切都在向上移动，逐渐拉伸，变成了长条状。
所能看到的颜色越发暗淡，紫色、红色、褐色…都在变淡。
等到眼前的一切变成灰白，杨无间一下子来到一个空旷无垠的空间。
周身没有任何东西，上下左右，四面八方空空荡荡。
“这里是哪里？”
第一个念头冒出，但是很快就消散下去。
因为。
耳边飘荡来熟悉的声音。
“杨无间！上我的课你居然敢睡觉！”
杨无间愣住了，这个声音……
非常熟悉，好像是高中班主任。
是了，是他的声音。
一个严肃古板的秃顶中年男人。
高中班主任的身影快速在脑海中勾勒出来，外界随之发生变化。
杨无间眼前一暗，猛然睁开眼睛。
感觉手臂被脑袋枕得有些发麻，双眼茫然地看向四周。
这里居然是高中教室，四周坐着的都是自己的同学。
同桌乃是李阳，此刻他埋着头，脸庞因为憋笑变得涨红起来。
“怎么回事？”
“我不是在丧失世界吗？”
杨无间呢喃道，像是睡梦中的呓语。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同桌李阳听到了。
连忙用手捂住嘴巴，看傻子一样看向杨无间。
仿佛在说：你小子怕不是睡傻了？
“站起来！”
班主任此刻已然是非常生气，手中捏着课本，表情蕴满怒气。
这声怒吼让杨无间回过神来，眼神冰冷，仿佛两道利剑刺向秃顶中年男人。
此刻的他如同一头嗜血猛兽，极度危险的感觉让班主任汗毛倒竖。
他不敢相信，一个高中生怎么会有这种眼神。
对生命的淡漠，看惯了杀戮。
恍惚之间，班主任看见杨无间背后堆积一座尸山。
他只感觉从头到脚的冰冷，浑身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