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顺着马路走到了一家服装店门口，童言停下脚步，刚打算进去看看。
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二胡的声音。
她打眼一看，是个卖唱的。
那人穿了个长衫带个眼镜，长得文质彬彬，一开口声音还挺好听。
童言忍不住站那儿听了几句。
江戎站在她身侧，眼神复杂地看了那人一眼。
忽然开口道，“其实，姑姑以前也很会唱歌，唱得比他可好多了，还差一点，就被上面选去培养了。”
童言听他说起往事，下意识看向他。
事实上，她对江戎的过去了解的都非常少，更别说江芸了。
刚开始来的时候，她觉得江芸是个特别不好相处的人，对她的态度也极其恶劣，所以也很难会有好感。
不过后来慢慢相处下来，发现她也不是想象中那么不讲道理。
江芸刚开始的不满，其实都是因为她对江戎太过于在意。
很多时候，童言都觉得，作为姑姑来说，江芸对江戎的关心甚至都超过自己儿子了。
童言捏着江戎衣角的手紧了紧，忍不住问道：“你是从小就跟着姑姑吗？”
江戎的背忽然僵了一下，沉声道：“算是吧。”
“算？”
“十岁之前，我父母很少回来，我基本都呆在姑姑家，十岁之后……”他沉默了一瞬，道：“就只能跟着姑姑了。”
童言还没说话，江戎就主动说：“你是不是想问，姑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童言忙道：“你要是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
江戎不置可否，只顿了几秒，便道：“你应该看不出来，她以前还是个喜欢收集诗歌的人。”
“后来……”江戎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这些东西都不让搞了，我父母是为了保护她，就出了点意外。”
虽然江戎说的模棱两可的，但是童言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难怪江芸会把江戎当亲儿子一样，除了亲情以外，她对江戎应该很愧疚。
她盯着江戎那副棱角分明的侧脸，“你去当兵，是因为不想姑姑每天都面对你？”
江戎轻笑一声，“这倒不是，姑姑本来一心想送我去上大学的，只是高中毕业之后，我自己选择了去当兵。”
“为什么？”
江戎的声音低下去，“高中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
童言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余铭升昨天来找他的场景，很难不相信这两者之间没有联系。
但是江戎看起来显然并不想说高中时候的事情，童言也乜有多问。
“我以前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些，”江戎忽然说。
童言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那你……”
江戎道：“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童言整个人僵了一下，然后脸颊不自觉的就开始发烫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感觉这两天，他好像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强调，他俩的这层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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