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草四分五裂,散落一地,如同被风暴肆虐后的残骸。
这片曾经繁茂的药田,如今已不见了那些下半身深埋土中的珍稀药材,它们被迫不及待地暴露在空气中,沐浴着不属于它们的阳光与新鲜。
而罪魁祸首宫远徵,身姿慵懒地斜倚在斑驳的竹栅栏旁,他的身影与栅栏相依,似乎眼前的景象和他没有关系。
一旁,无度也依靠着另一侧,用其坚实的身躯,为这即将倒塌的栅栏提供着最后的支撑。
没有它撑着,宫远徵靠着靠着就得倒地上去。
放松的主人,劳累的犬。
这幅画面,让赶来的叶敬之嘴角一抽。
“你这是生怕世人不知,那位传闻中失踪已久的徵公子,实则匿迹于此,在自己的地盘整幺蛾子。”叶敬之边说边卷起袖子,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心中不禁一阵昏沉,虽有整理之意,却终究懒散占了上风。
“这些药材,本是为了宫子羽而种,他如此不济,有何资格享用我亲手培育的灵草?”宫远徵的话语中,满是对宫子羽的不屑。
“┗|`O′|┛嗷~~”无度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嘴里叼着已经凉透的药草,将它们一一放置到一边。
“你若真不愿他染指,又何必劳神种下这些?这些都是温和滋补的,宫子羽一个七尺男儿,这么怕冷?”叶敬之调侃道。
宫远徵无法言说种植药草的初衷,或许只是随心所欲,或许是碍于老执刃,但毕竟这是他的领地,种植何物,全凭心意。
无度愈发卖力地叼着药草,似乎在展示它的忠诚与能干。
“看来不是闲散,而是勤劳,毕竟犬随其主。”叶敬之的目光随着无度的动作游移,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昔日老执刃在位,出于对他的尊敬,我顺带为宫子羽种下这些暖身之草。如今他继承了执刃之位,顶着这个名头,却无力承担相应的责任,只知道依赖他人,那就让他人去供给他需要的药材吧。”宫远徵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宫子羽的不满。
“你此番潜入羽宫,归来便成了药园的破坏者,莫非在那儿遭遇了什么?”叶敬之好奇地询问。
提及羽宫,宫远徵不禁翻了个白眼,真不想说。
“宫子羽与他那所谓一见钟情的新娘终日躲在房中,唯有金繁独坐院中,让人无法接近。”
“哦?”叶敬之的兴趣更浓,“按理说,你们的贴身侍卫应是绿玉侍,难道一个绿玉侍就能阻挡你徵公子的脚步?”
叶敬之见过宫远徵出手,他的实力按理说不该惧怕一个绿玉侍啊。
叶敬之的质疑显而易见,他的目光直逼宫远徵,似乎在说“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