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放心,我只是想陪在他身边,在没有嫁给他之前,我和他不会有任何逾矩,给顾家丢脸。”
倾婳走到祖母的身前,轻轻俯身蹲下。
顾老夫人看着倾婳一脸平淡的样子,轻轻看了口气,“你自己定了主意,我和你父亲说什么都是徒劳。”
倾婳感动祖母的深明大义,心中含着一丝酸涩,“这世间万物根本没有如意之事,我不想再重复那些遗憾。”
她自己选择的路,不管如何走,都是自己的。
见父亲和祖母一脸担忧,倾婳出言安慰,“我一定会护好自己,平安回来,我和闫沛笙,一直都是止乎于礼,他是正人君子,不会强迫我做什么。”
顾思行眼中的忧愁不曾消散,看着上方端庄的老夫人,“婳儿此话不假,闫沛笙这孩子从小在顾家长大,品性温良,我担心的是,云宫那边凶险未知,他无法保证婳儿的安全。”
倾婳耐心和父亲解释,“我早就和陛下商量好,我是作为北华国的女使臣,陪同质子回去,我的身后有整个北华国,云宫的人只会对我敬重有加,放心不会有事的。”
顾思行见倾婳去意已定,再难更改,无奈一笑,“都说我福气好,两个女儿乖巧懂事,实际上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婳儿,希望如你所求,都能如你所愿。”
倾婳在此拜谢父亲,“阿爹保重身体,我很快就回来。”
说着,她转身,去收拾行囊。
此番返回云国。
云宫的苏丞相和司马大将军计划好的路线,避开所有危险,沿水路直到咸阳城。
再加上北华国一队军马暗中保护,就不怕刘太后作妖。
倾婳没有陷入梦境,就是说闫沛笙没有危险。
云国和华国两国里应外合,是要把闫沛笙扶上皇帝的宝座。
船只出了华国的地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闫沛笙站在甲板之上,长身玉立,吹着江上的晚风,他觉得很是清醒。
却不曾想,有朝一日他还能回归故里。
仔细算来,十一年已过。
从六岁到十七岁。
忽听一声脚步声,闫沛笙转身望去,见倾婳缓缓走来。
还好蓦然回首时,倾婳就在身后等着他。
江上的风吹得一阵一阵的,夹杂着彻骨的清寒。
闫沛笙解下身上的披风,亲自为倾婳穿好,系好带子。
这些他都做的得心应手。
倾婳伸手扶正了他的头冠,“觉得心情如何?你很快便是帝王,再也不是那个卑微到尘埃里的质子。”
闫沛笙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万千惆怅,笑容疏疏朗朗,“不管我是不是帝王,在你面前我还是我,若无你,闫沛笙早就死了。”
倾婳眼神明镜,却带着一种穿透力,要看穿闫沛笙的内心。
“你心悦于我?我可是一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你不敢承认,害怕连累我。我想说咱俩就别端着了,一起长大的情分早就超越山盟海誓。”
闫沛笙的眸底泛起柔情的波澜,声音如一抹韶光,“婳儿聪慧,什么都瞒不过你,而如今,我若是皇帝,你便是皇后,你守护我前半生,后半生该换我来守护你,携手朝朝暮暮。”
“闫沛笙,即使你不做皇帝,我也要嫁给你,谁让你来招惹我的呢。”
闫沛笙满脸宠溺的望着倾婳,“既然如此,顾倾婳我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