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婳冷然地瞟了一眼千风吟,“我不相信喜不喜欢,只相信良缘天定。”
得到想要的结果,千风吟苦涩一笑,“是么?”
他放下茶盏,知道门外有重兵把手,走到倾婳的身边,攥住她的手腕。
倾婳想挣脱,他却一把将倾婳拉进怀里,与她咫尺对视,有太多的心事在他的脑海里辗转着,不过是化为眼中的一抹苍凉。
千风吟靠在倾婳的耳后,声音带着一丝渺茫的恨意,“你和闫沛笙都已经身中剧毒。”
倾婳将头偏过去,躲开他炙热的气息,神色淡漠,“我知道,那一杯酒里有毒。”
千风吟嘴角的笑意陡然一凝,很是玩味,“我手里的解药,只够给一个人解毒,你选择给谁?是自己活命还是让他死?”
倾婳闭目沉吟一会儿,缓缓睁开双眸,看着窗外的三寸日光,可惜那一寸日光却照不到内心深处。
“我死,把唯一的解药给他。”
千风吟的面部肌肉明显抽搐了一下,不含温度的声音压得极低,“顾倾婳!你就如此在意他?心甘情愿把唯一的解药留给他!”
他极力平复心中的躁动,死死地攥住倾婳的手腕,眼眶中的血丝根根爆出,“他有什么值得你去为他付出的?你死后他还是皇帝,不耽误他纳妾生子,而你呢。”
倾婳拼尽浑身力气甩开了他的钳制,“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把解药给我!”
倾婳一字一顿,是重重的锤子一下一下敲击在千风吟的胸口,不可否认。
这一刻,他是心疼倾婳,也羡慕闫沛笙,能有那么好的女人不离不弃地守护。
不过呢,倾婳能陪他一起共赴黄泉,也不错。
杀人诛心,他要让闫沛笙后半生活在自责和痛苦里,与心爱之人阴阳两隔。
这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折磨呢。
这样想着,千风吟疯狂大笑,笑了许久,浑然不觉,眼角里已经湿润。
他得不到的,闫沛笙也休想得到。
他和倾婳如何走也走不到一块去。
就比如此刻,倾婳面向日光,而他面向黑暗。
是怎么也找不到一起,光阴热烈而芳菲,他自始至终不过是想爱一场。
想得到倾婳,强行占有她,而现在只剩下了无尽的凄凉,在心中蔓延开来。
谈及年少的爱慕,又何尝不利他痛断肝肠。
倾婳感觉毒药正在一点一点地腐蚀着她的五脏六腑,她也忍着那种火烧般的痛。
从未发现,连日光都可以直视。
让闫沛笙好好地活着,是因为他身上有使命。江山重任还等着他。
她希望还天下苍生一代明君,就像百年前,所有诸侯都听周天子号令,结束乱世纷争,再次实现大一统的王朝,太平盛世,海晏河清。
这样就没有战火,没有割地赔款,没有公主和亲,凡是月星辰所造皆是华夏汉族。
这样的盛世,和她在梦境所见到的那个盛世,是一样的。
闫沛笙的政治谋略是不可否认的,在位仅仅四年,云国已经稳坐天下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