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麟昱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变黑,在安之钻进车里的时候,他快步走到另一侧拉开车门也坐了进去。
如果长得像是偶然,可对他的私生活了解,那就一定是别有用心了。
虽然没听说程安之流产过,但他莫名其妙的就是觉得眼前的女人知道点什么。
他倒想看看,这女人有什么目的。
“干什么?恼羞成怒啊?”
安之往车门方向靠一靠,像是有点害怕:“我就是开个玩笑啦,别当真。”
当初她爱上了沈麟昱,因为爱到骨子里,所以想要剥离的时候就像是抽筋剥骨一样疼,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被柳倾颜陷害入狱她也认了,只是没想到他竟如此冷血。
一次都没来看过她就算了,还要买通监狱里的犯人对她下手,可怜她怀孕五个月就被打流产了,她最终还是没能保住骨肉。
那是她在这世界上最后一个血亲了,也是父亲下葬那一晚有的。
沈麟昱就是这么残忍。
沈麟昱没看她,自顾自系好安全带:“去哪喝,我请。”
“啊?”
安之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旋即眉开眼笑:“好呀。”
虽然脸上笑的很甜,但内心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安之忍不住叹息,发嗲还是挺难的,柳倾颜是有几分真本事在里面。
一脚油门,车子从酒店驶出,林州开车跟在后面,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什么,给沈麟昱发了个信息过去。
“先生,你叫什么呀?哪里人呢?今年多大啦?平时喜欢做什么呀?”
一路上安之叽叽喳喳个不停,沈麟昱没心思听,但也破天荒的不觉得烦。
她的声音跟程安之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曾几何时,程安之也这么鲜活。
“你不是会算吗?”
沈麟昱没好气瞥了驾驶座上的女人一眼,被拆穿了,她也并不生气,只装傻。
“不行不行,算多了会遭报应的。”
安之说完这话,突然斜他一眼,一本正经道:“先生你就是算计多了,你老婆才不要你的。”
沈麟昱一愣,转过头去看着安之,她刚才说话的语气,跟那个人好像,可现在她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好像刚才的一分钟是幻觉。
车子停在尊爵酒吧的门口,安之兴奋地冲着门口的迎宾帅哥吹了个口哨,沈麟昱又是摇头。
她俩怎么会像?程安之从来不会做这么轻浮的事。
酒吧里灯光摇曳,舞池里人影攒动,安之随便找个卡座坐下,不客气地找服务员开了一整套黑桃A。
沈麟昱皱了皱眉,但终究是没说什么,几万块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也是他自己先说要请的。
经理很快过来亲自招待,跟两人寒暄了几句以后才离开,此时安之已经自顾自喝了几口。
“原来你姓沈呐?”
酒吧里音乐声震耳欲聋,两人即使坐得很近也要靠喊得才能交流,沈麟昱彻底后悔了,看着安之摇头晃脑的样子,他分明是做了冤大头。
“不好不好,再加上你这个姓,你真的是要孤独终老啦!”
安之毫不在意沈麟昱的脸色,继续自顾自说着:“不过我不怕的,要不咱俩试试,你克不死我的。”
她说的是实话,当初她愣是在监狱里熬了半年,被他折磨得都快没有人样了都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