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太太,你敢!”
“阿香如今是自由身!”
路清月刚进门时,路老爷子还在,顾老爷初到黎川,生意还得仰仗这个亲家。顾太太便也无比亲和,为表示心意,还将阿香的身契都给了。
路清月便去当时的破落衙门销毁,留着的又一把火烧了。
这些顾太太或许忘了。
或许压根没忘,只是装傻罢了。
“哼,你妹妹?!”
“那又如何,伤了人,还想走不成。”
“如今不让她下大狱,好好受受刑,岂不是要让你们骑在我脖子上拉屎?!”
她眼睛在这个两层小洋房转了几圈,面上隐隐带着兴奋。
“不过嘛。你要是肯将手里的铺子房契全交出来做补偿,我们好歹婆媳一场,就不拿阿香如何了。”
“清月啊,你可要考虑好了。那地方,瞧阿香这皮相,啧啧啧。”
顾太太越说越觉好,比强绑着路清月回去做挂面儿媳再套东西来的更快也更稳当。
原来还是惦记着她的东西。
路清月只觉可笑鄙夷,枉顾家总是自持身份,如今却也堕落到连出门的前儿媳一点嫁妆都惦着不肯撒手。
她又觉悲愤。
几间铺子是父亲留给自己唯一的念想,本以为脱离顾家这个吃人的地方,到头来却还是算不过。
难道就因为自己是一个女子,有理也无处伸?任人欺凌。
可又能如何?
两个彪形大汉满脸横肉堵着门口。
路清月叹息一声。
罢了罢了。
顾荣庆居家坐立难安。
他背着手,在大厅里绕着灯打转。
“母亲怎么还未回?”
他忍不住走到门口,探头张望。
天已经麻麻黑,连一大早就带着几个姨太太去听听曲子消遣的顾老爷都没还没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