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孤陋寡闻。”路清月抚了抚鬓边的碎发,靠在桌边笑得温柔,“哪里比得上冷小姐眼界做派,总让我这个旧女性以为你是在太平洋上学了几句新思潮呢。”
“要不然,怎么管得如此之宽?”
“连丈夫的前妻去处都忍不住插手一二。”
“你!”冷灵最近诸事不顺,心中早已压火。
路清月的嘲讽令她血气上头,疾步几息,她抬手欲打。
不料手腕被牢牢抓住。
齐中云厉喝,“够了冷灵,路清月是我秘书,不由得你随意欺辱。”
“况且你已抢去她丈夫,何必再咄咄逼人。”
“那些先生便是如此教你?!”
“不辨是非,自恃欺人?”
冷灵呼吸一滞,显然没料到自家表哥会如此护人,当即眼眶红红,让路清月等着,边扭头冲出门,将木制大门摔得砰砰作响。
“嚯,看来是得罪了你这位千金表妹了。”路清月心里也存着气。
这些吃过几两西洋墨水的人,总以为高人一等。
却将救国救民高谈阔论,岂不是可笑。
屋外天色已黑,有零星的爆竹声传来。
鼻尖隐隐有硝磺味,为这个漂浮的夜带来几许难得的烟火气息。
路清月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呼出的白色雾气扑了出来,一个小孩鼻子冻得红红,衣衫单薄地拿着一篮子花怯怯地上前。
“姐姐,新年快乐,你这么漂亮,买一篮子花吧。”
“只要一个铜币。”
路清月掏出一个银元,塞进她手里,拿过花,又想了想,又拿下脖子上的围巾,细细地给小孩围好。
“姐姐也祝你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