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松，你想让我怎么办呢？”
关雁秋顿了顿，“或者，你觉得自己能怎么面对我呢？”
霍涟辰心中像是被狠狠捏了一把，关雁秋喊了他之前的名字，像是在提醒他自己的身份。
他现在到底是江云松还是霍涟辰他自己有时候都说不清。
他拥有千年前的记忆，却又在霍涟辰的肉体里，拥有着凡人的七情六欲。
他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关雁秋的问题。
甚至现在连正眼看她都不敢。
霍涟辰静静低着头，他心里思绪翻涌，却无话可说。
他来是在想跟她解释，想让她原谅自己，但好像自己其实连个好的借口都没有。
他静默了半天，关雁秋也跟着他在这一声不吭地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霍涟辰才缓缓抬起头。
他沙哑的嗓音里包含了许多情绪，有的甚至是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
“阿月，”他说，“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这么叫你，可我还是想说，的确，我骗了你，我做了许多以前的我做不到甚至不屑一顾的蠢事。虽然听起来很像狡辩，但其实我只是想用现在的身份跟你重新认识，甚至重新开始。”
“在簏鸣山的时候，我的身份导致我要顾虑太多，也不敢去面对自己的内心。甚至我在这具身体里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还有些庆幸。”
“我虽然成了凡人，但再也不用忌讳许多，所以我在身体恢复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你。”
“可我真的没想到，我陨落了这么久，能够重生是用你自己换来的。如果我知道，坚决不会同意。”
关雁秋垂眸淡淡开口：“不是你不会同意，而是江云松不会同意。”
霍涟辰瞬间愣住，还没等再次开口，就听到关雁秋道：“算了，也没那么重要了。”
她站起身，朝前走了几步后，说，“我之所以要找你，是因为你说让我等你回来，现在你回来了，那我就可以走了。”
“你要去哪？”
霍涟辰急忙起身拉住她，慌张地说：“我知道你现在不想面对我，我可以不出现在你面前，但你别离开宛城。”
“为什么？”
关雁秋看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不可以离开？”
“我想去哪里是我的自由，霍总应该无权干涉吧。”
“我......”
不管是江云松还是霍涟辰，他到现在从来就没有那么无措过。
霍涟辰紧紧拉着关雁秋的手腕，双眼近乎祈求地看着她。
“我知道我的请求听起来很无理，但你相信我，不要离开宛城。就算是离开，也不要超过十天。好不好？”
关雁秋终于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她转过身面对着他，问道：“什么意思？”
“一开始对我隐瞒身份，现在又说这些。”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怪不得我刚上车小琴就出现了，怪不得刚遇到情况你就追来。你一定是有事瞒着我。”
霍涟辰喉头动了动，他像是被戳破了一样，不敢直视关雁秋的眼睛，背过身去紧紧闭了闭眼。
“别问了，你就记住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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