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了一下的后果就是后脑勺留了一道长疤,崔秀秀帮着用剪刀把我做的头发都给剃了,才看见那道不浅不深的疤痕,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这怎么磕的?要是再深一点就可以看见脑骨头了。”崔秀秀问酒店的人拿了医药箱,细细的处理我的伤口。
我没吭声,脑子里琢磨着刚才的场景,想着真应了老张那张乌鸦嘴,大晚上还真着了血光之灾。
“嘶,你轻点,那可是酒精!”我轻轻地摸了摸后脑勺,感觉脑子跟豁开一样的疼。
崔秀秀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去洗手间洗把脸还能这样?”
我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我洗了把脸,抬起头来,就看见镜子里是小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摔了,碰巧砸到玻璃上。”
崔秀秀顿住了手片刻,也传来了一声幽深的叹息。
因为伤的是后脑勺,所以睡觉的时候只能趴着睡或者右侧着睡,姿势非常别扭,因此导致我一晚上没睡好。
崔秀秀也是,但是她看起来并不像是睡不着的样子,像是有心事。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通过玻璃窗洒进地板的时候,我松了口气,却感觉到崔秀秀捅了捅我。
“今天找个时间去问一下那小乐吧,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
我点点头,心说还有那酥酥。
梦里所发生的一切似乎是真的,又看起来不太真实,恐怕只有问过当事人才清楚。
西山头上的尸体运的差不多了,我也费了不少银子,拜托殡仪馆的人重新修缮一下坟墓,让莫欣欣他们的尸体还在冷库里面呆着。
然后跟老赵请了一天假,带着崔秀秀走街串巷的找小乐。
小乐不难找,这孩子一天到晚的在巷子里四处窜着乱跑,很快我们就撞见了他。
然而出乎我们意料,我们看见小乐的时候,他在一个小院子里给花浇水,看见我们兴冲冲的拍起了巴掌。
“李却哥哥!秀秀姐姐!”小乐说着就要扑上来。
我下意识一哆嗦,想起后脑勺那个疤,又想起昨天晚上镜子里看见的样子,差点没腿一软跪在地上。
但幸好我撑住了。
“你们怎么来了呀?是来看我的吗!”小乐开心的看着我,我点点头,被他带着一路走进了院子。
小巷子里的房子大多数都是破破烂烂的,看起来房龄也有二十多年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错觉,总感觉这房子有一股阴森之气。
崔秀秀捅了捅我,示意我看一下正门房上的两个灯笼。
“招魂的,专门帮助那些迷途的凶灵回家。”
再看一看这房子的格局,虽然小,但是很讲究,妥妥的招魂局。
“这里是酥酥家的房子,我们几个小孩子在这里住着,可能会有点挤,今天酥酥姐出去了,她还有事情,就剩我们几个孩子在家。”
我和崔秀秀对视一眼,均未吭声。
家里的确还有另外三个孩子,分别叫虎子,小九和大海。
虎子是一个近九岁的小男孩,跟名字一样,长得虎头虎脑的,只是小时候因为各种原因,眼睛有一只看不见,但这并不妨碍他冲着我们憨憨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