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的宠物做教练(1/2)
1
“你果然就不愧是号称‘柯南转世’的男人啊。”视频那端的江映楼不顾形象地咂了咂嘴，“连休个假都能碰上命案，你说你这运气吧？J市那边有没有出名的寺庙啊？不如你去烧个香转个运？”
童向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是转行做神棍了吗？”
他也不想碰上那种事好吗？
但是，路上看到歹徒行凶，他难道能不管？
歹徒事后找他报复，他难道还不能还手？
他下手还挺有分寸的，最多是让他们在家里躺两天，可谁知道那小子竟然死了？
结果他就变成了嫌疑人。
早知道他当时就应该顺手再报个警的，可是……那不是看到那个小姑娘了么？那片治安那么差，他这样的都能被堵到暗巷里打，何况那种单薄漂亮的女孩子？肯定得把人送回家啊，等他送完人，那些小混混已经不在了，他也就没当回事，没想到警察就找上门了。
“J市警方效率还挺高的嘛。”江映楼说。
“是因为他们刚好找到了一个会画画的目击者。”童向南看过那张画，画风略美型，但跟他本人至少还是有七八分像的。只要见过他的人，基本都能认出来。
他所在的部门，是一个专办重案奇案陈案的特别行动组，前不久才得了一个大奖，在系统内大出风头，他受勋的照片现在还在内网上挂着呢，大概全国的警察都见过了。
他入住酒店又没用假身份，找到他真没什么难度。
比起夸奖J市警方，他反而更在意那位“目击者”。
那天晚上看到他打架的，也就是那个小姑娘了吧？那么短时间，那么暗的光线，她还那么害怕……怎么就把他的样子记得那么清楚？
该不会……
她也认出他来了吗？
童向南自己又很快地否定了这个可能。
他是听出了那姑娘的声音，但唐甜怎么可能认出他？他在游戏里又没露脸，声音也不一样，怎么可能认得出？
江映楼在那边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童向南才发现自己刚刚都没听清他说什么，“抱歉，刚刚有点走神，你再说一次？”
“你是不是要等结案了才离开J市？”江映楼重复，又多问了一句，“刚刚是在想案子的事吗？”
“对。”
童向南不假思索斩钉截铁的回答，反而让江映楼多了几分兴趣。
不要忘记他的专业是什么，能在他面前撒谎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那么，童警官……刚刚到底是在想什么？
他没有追问，童向南自己反而跟着又说明了几句，“现在我的杀人嫌疑虽然暂时洗清了，但多少也跟这事有点关系，按程序也是暂时不能离开，要随时再接受询问的。然后J市这边顺杆子就请我帮忙，还给了个顾问头衔。”
江映楼跟童向南也认识好几年了，还真是头一次见他这么主动解释什么，绝对是在心虚。
江医生嘴角的笑容都浓了几分。
“说到画画，《我的宠物是个蛋》更新了，你看了没？”
童向南：……
“江老师你放着正事不做，去网上追这么无聊的漫画，你的学生们知道吗？”
“知道啊。”江映楼丝毫不以为耻，“我还给他们安利了，他们都在看，那个蛋很受欢迎的，还有好多人打赏呢。”
童向南默默地关掉了视频通话。
打什么赏！
这么有钱还不如直接折现给他呢！
哦，不对，这不是那点打赏钱的问题。
而是，绝对！永远！死都不能让人知道他就是那颗蛋！
2
“童警官。”李耀热情地招呼着童向南，“那天晚上参与打架的几个人都带回来了，你去看看不？”
找到这几个，就是童向南的功劳了，他虽然没有唐甜那手画功，但对自己前两天才打过的人，外貌特征记得还是很清楚，顺着死者杜宏的关系网一捋，就都找出来了，全是那种不务正业的街头小混混。
按童向南说的，他送完唐甜，再折回去人就都不见了，那这几个很可能就是最后跟杜宏在一起的人。
四个小混混被带进不同的审讯室，分开审问，李耀和童向南就在监控室看着。
郑天明负责审的这个小混混叫徐凯，外号“黑皮”，二十出头年纪，肤色黝黑，留了个夸张的发型，还打了个鼻环，坐没坐相地歪头靠在椅背上抖腿。
郑天明很看不上这号人，也没多废话，直接甩出了几张照片，问：“认识吗？”
徐凯一眼扫过去，顿时就坐直了。
照片上的人是杜宏。
是死后才拍的。身上淤青遍布，大大小小伤口十余处，十根手指都被折断。
警察们拿着杜宏的照片四处打听，徐凯当然也听说了，他知道杜宏死了，可是真没想到死得这么惨。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这样？”徐凯声音都有点发颤。
他们虽然每天都在街头惹事生非，但真是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人打成这样，死不瞑目。
“这得问你啊。”郑天明道。
“跟我没关系啊，警官。”徐凯立刻叫起屈来，“我跟杜老三关系可好了，你随便找人问问，我怎么可能杀他？”
郑天明问：“21号晚上，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徐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是。”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那天吧，是杜老三找我，他之前在街上抢包被人逮住了。他想报复那个人。找了好几个弟兄，打算把人堵住揍一顿。他请我们吃饭，又说会给钱，那我就去喽。谁知道那个人好厉害，我们五打一也没占到便宜。好在有个女孩子路过，他就丢下我们去跟那个女孩子说话，后来就走了。我们也没敢再做什么，就各自回家了。”
“那之后你还有没有再见过杜老三？”
“没有。”徐凯摇摇头。第二天他睡到中午才醒来，然后就听说杜老三出了事，吓得根本没出门。
“你记不记得跟杜老三分开时，是什么时候？”
“挺晚了，”徐凯想了想，“大概十一点多吧？我到家差不多十二点。”
这跟童向南和唐甜说的时间基本是一致的，就是说童向南一离开，他们也就做鸟兽散了，所以童向南再回来时，巷子里已经没人了。另一方面来说，也的确证明了童向南出手的确并不算重，这些小混混还能自己回家。
郑天明不由得就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童向南可算是他的偶像呢，他当然不想偶像真有什么问题。
郑天明顿了顿，又问：“杜老三有没有什么仇家？或者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徐凯毫不犹豫地报了一串的人名，有几个郑天明还挺耳熟，都是经常进出公安局的常客。
监视器后面的李耀也是一头黑线，“这小子是把全市的小混混都得罪了吗？”
“也许只是徐凯在胡乱攀扯。”童向南补充。看得出来，里面那小子也是被杜宏的死吓坏了，恨不得连小时候拌过几句嘴的小朋友都供出来让人去查一查。
里面郑天明一拍桌子，“给我认真点，说重点！”
“我很认真啊，警官。”徐凯又叫屈，“我们平常来来往往，就是这些人啊，有什么不对付，也是这些人啊。哦，对了，要说可疑，还是那天跟我们打架的人最可疑了。他抓了杜老三抢包，杜老三还要报复他，谁知道他会不会记了这个仇转头又追上杜老三继续打？”
李耀转头看了童向南一眼。
童向南：……呵呵。
他跟杜宏他们打架是晚上十一点左右，警方是凌晨一点接到报警电话，赶到那个烂尾楼工地之后，发现了尸体。
确认死者身份之后，又发现杜宏家里被人撬门行窃，翻了个底朝天。
童向南住的酒店离案发现场足够远，交通顺畅都需要一个多小时，而且酒店监控可以证明他在十一点五十二分回到酒店，之后就没有再外出。
即便是他有办法避开监控，时间上怎么也来不及的。
加再上他的身份，J市才初步排除了他的嫌疑。
但他总觉得李耀看他的目光还是有点别有深意。
这当然也不能怪他，怀疑一切是一名刑警本来就应该拥有的素质。
他虽然有不在场证明，要说对小混混的报复怀恨在心这样的动机也十分牵强，但他无缘无故地出现在J市，就是一件挺让人费琢磨的事了。
他只是在休假，随便走一走，每次都是在车站自动售票机随手点一个看起来顺眼的站。这种理由……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很莫名其妙，又不是突发诗性的臭文青。
如果身份反过来，他自己也要怀疑一下，就算时间对不上，万一有同伙呢？
现在说是要请他做顾问，倒更像是把他放在身边就近监视。毕竟他这种专业人士，真要干点什么，普通的警察也盯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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