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梓栎听说过秦家村的秦桑,甚至因为她和她颇为相似的经历而心有怜惜。在别人批判秦桑的丑陋,转而恭维任梓栎时,她都会淡然一笑,然后离去。
任芩口中的秦桑,更是丑到无以复加,丑到惊天地泣鬼神,人神共愤,举止粗俗不说,还不孝顺。
可任梓栎见到秦桑那一刻,却发现,秦桑也并没有大家所说的那么丑。
她肤色健康,五短身材,一袭粗布麻衣,三千青丝尽数挽起,用一支雕刻精巧的木簪固定。
除去脸上那块从额头延伸到颧骨的黑色胎记,她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中,最普通的一个女子。
而此时,她朝自己走来,笑着说:“梓栎,你怎么才来呀。”
任梓栎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笑着说:“家里有事耽搁,所以出门晚了。”
“是嘛,我昨天也是。”秦桑走到任梓栎身边,与她并肩而行,用十分平淡的语气说起,“这俩天忙着让我当家的和家里分家。婆婆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好像分个家,要了她的老命似的。”
分家这么大的事,秦桑语气平淡得,就像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让任梓栎对她刮目相看。
在任家村,大家都是聚族而居。一般祖父母、父母健在的话,是不会分家的。
而且,若是祖父母、父母健在,子孙未经允许分家,依照当朝律例,是可以判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