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叙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手死死地拽着身上的被子。
活了十九年,他第一次这么怀疑人生。
为什么......
“阿叙?”
熟悉的声音不再让他心安,闻叙很明显地吓了一跳,险些从被窝里弹出来。
楼越换衣服的动作一顿,奇怪地探身过来。
“怎么了?做噩梦了?”
他俯身凑近,手压在闻叙枕旁。
从闻叙的角度自下往上看,即使是这么死亡的视角,楼越那一张脸依然英气逼人。
但是!
这个姿势!这个动作!
闻叙眼前闪过梦里的一幕。
恍惚中现实和梦境里的身影似乎重合在一起,不停地晃动......
“!!!”
他唰地把被子扯上来裹住脑袋,侧身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闻叙!你疯了吗!你在想什么啊!
你、你怎么敢......怎么能!
你还是人吗你!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阿叙?”
楼越疑惑地扯了扯被子。
闻叙连忙抓紧,阻止道:“你不准掀!”
楼越停下手里的动作,意识到他的情绪不对,按捺住脾性缓声问: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
闻叙:“......”
他怎么说得出口!
如今一看到楼越,他就会想到梦里那些下流的画面,这让他着实没脸面对好兄弟的关怀,又羞又愧。
心慌意乱之下,闻叙只想逃避。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马上夺门而逃,但他现在的状态......
别说夺门了,他甚至没有勇气离开被窝。
既然如此,就只能支开楼越了。
至少、至少让自己先换身衣服......
“楼越,我......我好像不太舒服,你能不能帮我下去买点药?”
“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楼越皱眉,态度再次强硬起来,“你让我看看。”
“不用,不用,我就是......应该就是感冒了,你帮我买盒感冒药就好。”
闻叙仍藏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他声音可怜巴巴的,让楼越舍不得强行动手把他挖出来,只得绞尽脑汁哄他。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出门?我就看一眼,你给我看一眼我就下去,好不好?”
闻叙沉默不语。
但楼越语气虽温和,行动上却不容抗拒。
他直接坐到床边表明自己的立场——不给看就不走了。
闻叙咬着唇,权衡了半晌,还是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四目相对,他仿佛被烫着了一般,飞快地埋下头,嗫嚅道:
“好了......你快去吧。”
也不知是闷的,还是真的病了。
闻叙整张脸都红了,额发散乱,有种别样的魅力。
只一眼,就俘获了楼越的心神。
他怔怔地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莫名感觉屋里的温度忽然上升了许多,空气变得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