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巧慧很不自在。
虽然两人聊得都很寻常,但总觉得是话中有话,意思好像是……每次时不时cue她,她只当表面话来听,也只以场面话来回,时不时透露点对宫外生活的满足。
是的,和政哥,还有蓐收、相柳、涂山璟这些家伙相处了那么久,能在皓翎少昊面前装那么久,哪怕后面肆意了那么多年,但有些东西还是进了脑子的。
哪怕昨日没细想,今日两人都一番言语也足以令她回过神来了,拔剑斩的是皇后一脉,剑尖指的却是她。
虽然她不会是设局的因,但脱不开作为导火的索。
她只是不愿相信,想挣扎一下,也许看她蠢得可怜,这位就放过她了呢?
所以——听不懂欸听不懂,我没眼色又无口才,啦啦啦啦啦啦~
在心里胡乱唱着调,但面上,她乖巧老实极了。
她对刘恒的怕,除了怕麻烦,还有就是是怕牵连到父母和哥哥。
若孤身一人,她都不见得乐意多装一下。
别说他们姓薄就无事了,皇帝认的是他生身之母的薄,是孝道,而不是认了一群可有可无的母家亲戚。
刘恒盯着薄巧慧,眼中流光波转:“巧慧,朕为你择了一儿郎。”
薄巧慧抬眼,有些迟疑。
“模样、性格、家资、地位、能力,这些都符合你提出的要求。”
刘恒笑得温润,如翩翩公子,又有着久坐高位浸润出的威仪,神色间不见分毫躲闪。
难不成,竟是她会错了意?
指尖在杯沿来回滑动,原本衔接的思路脱轨,她下意识看向薄太后。
刘恒给她找的,靠谱吗?
看出她眼中真切的迷茫,薄太后心中暗啐了自己儿子一口,真是舍得下一张脸。
巧慧守拙,这一点,她自然也看出来了。
正巧,她最不喜精明外露、浅薄张狂的女子,对巧慧不由得更添了几分喜爱。
“我安排你们单独见一见?”
薄太后睨了他一眼:“你安排什么,我来!”
好像是真的,那——“巧慧谢过陛下,谢过姑奶奶。”
刘恒倒了一杯茶水,抵在唇边,遮住了嘴角过分上扬的弧度。
“应该的。”
之前请太后去椒房殿的究竟是谁?
窦漪房重病的消息又是谁提前传出去的?
想得更深点,是谁令窦漪房昨日卧病?
薄巧慧努力回忆剧情,好像原剧情线上,窦漪房还有个尚未全然化仇为友的敌人——周亚夫。
不是,这人这么能的吗?
把皇宫当自家院子乱逛,算计也抬手就来?
也许,这种不合常理,就是这个世界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