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有两个时辰,湘儿便替晋龄榷拉开了纱帘道:“姑娘,咱们该起床去老太太那儿了。”
“唔......”晋龄榷撑着身子迷糊道:“这揽月纱放了白日,是一点儿也不管什么用。这日光渗进来照样是一样的刺眼。”
湘儿周着晋龄榷的腰身缓缓而起,随意替她绾了个发髻便正打算去老太太处用膳。她这头还未梳洗完毕,门外那头留云就唤道:“三姑娘可是在房中?老太太吩咐奴婢过来传。”
露儿引了留云进了里屋,晋龄榷问道:“还没到晚膳的时辰,嬷嬷怎的亲自来这一趟了?”
留云神色不悦,只说:“老太太发了好大的火,连咱们家老爷都给惊动了。事关傅姑娘,三姑娘还是亲自去一趟的为好。”
“知道了,嬷嬷再等等,我这儿梳洗好了便去。”晋龄榷望向铜镜中的自己。她一早便料到傅若娉得钻这个空子,却未曾想事情闹得这样大。
一行人从容不迫的进了老太太的院子,还未迈入门口便听了傅若娉哀哀的哭声。晋龄榷走了进去,见了一地的茶碗碎块,惊道:“何事叫父亲祖母这样动气?”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晋迎退凌厉的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傅若娉,抬眼问道:“榷儿,你平日在闺中最是聪慧敏觉,可知道你傅妹妹藏了这等攀龙附凤的心思?”
“娉儿没有,娉儿没有呀!”傅若娉跪着哭道:“老爷,您是素日里瞧着娉儿长大的,怎么能信了那些个小人之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