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ECMO,病人要挺不住了!”
李云舒作为军队主治医生,已经三天没有合过眼了,突如其来的肺炎席卷全国,连军队也感染大半,她作为军医实在是分身乏术。
在经历72小时高强度玩命工作后,李云舒只记得自己倒地前最后一个幕:明晃晃的灯光,护士焦急的脸,穿着军装的整齐划一的脚步...
同一时间,李府内张灯结彩。
“舒儿,舒儿?好了,大喜之日哭哭啼啼,像什么话!莺哥儿,来,帮小姐把凤钗扶正了。”
一个丫鬟样子的豆蔻少女过来,麻利地把小姐的脸擦干,凤钗摆弄好,侧身对坐在床边雍容华贵的妇人说道。
“夫人,战王府的花轿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再不走,恐怕吉时就要被耽误了。”
“知道了,传话出去,小姐马上就到,不会耽误一刻!”
老妇人忍着怒气,对着头痛欲裂的李云舒说:“今天你嫁也好,不嫁也罢,都由不得你!从现在起你就是李霓裳,如果敢漏出一点儿马脚,从此以后,变卖为奴,李家就当没你这个女儿!来人,扶大小姐出阁!”
登时两个家奴样儿的仆人上前,擒住李云舒的胳臂,像押犯人一样。
李云舒这才清醒一点儿,军医本能让她三两下就挣脱束缚,放倒家奴,在一片惊呼声中,她意识到自己有点儿反常。
我不是在前线救助伤病士兵吗?
好像是没日没夜干活太累昏倒了...
难道我现在正在做梦?
可是喉咙眼睛好干,头还特别沉重,像顶着一块大石头!
这种感觉不像假的。
再低头一看,李云舒发现自己穿着结婚用的大红喜服。
真相了,穿着这玩意儿难怪自己觉得浑身都重。
结一次婚真不容易啊...
咦?我一个不婚主义者,结婚?
不会真的是做梦吧?
一瞬间,这个时代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这副身体原主人也叫李云舒,是李相府的庶女,为妾室难产所生,正房朱氏养大。
朱氏无子嗣,有一女,名叫李霓裳,与李云舒同年同月同日生,是李相府唯一嫡女,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虽生得花容月貌,却有些目中无人。
李云舒如同李霓裳的影子一般,如果说李霓裳为万丈光芒的日,那李云舒就是漆黑不见五指的夜。
又恰逢本国越国式微,内外交困,许多名门望族女儿最好的命运,不过和亲二字。
李霓裳贵为宰相之女,自然也逃不过这样的安排。
朱氏心生一计,想来个狸猫换太子,既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八字一样,李云舒和李霓裳又长在深闺,旁人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李云舒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婚不但非结不可,而且对方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也轮不到自己。
“放开!我自己会走!”
李云舒呵斥家仆,家仆一时之间有些面面相觑,连朱夫人也不禁错愕起来——一向软弱身体虚的李云舒怎会如此。
李云舒深吸一口气,逃婚是逃不了了,暂时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穿越的事等一会儿再说。
而这婚是火烧眉毛,非结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