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没有多想，转着脑袋看了一圈周围的店铺，指指看起来最热闹的那家，问他：“这个，可以吗？”
周景年看过去，眉毛挑了挑：“火锅？”
苏昭看看他，又看看那家店门。
嗯……门口吆喝的大嗓门店员和店里喧嚷嘈杂的气氛，确实和他不太搭。
她声音小小：“或者你选一家，我吃什么都可……”
周景年打断她的话：“我也好久没吃火锅了，走吧。”
他轻轻榄了一下她的肩膀，带着她往那边走。
苏昭抬头看他，见他眉眼上扬，确实没有一点不悦，这才放下心来和他一起进去。
苏昭没有进过这样的火锅店吃东西，“火锅”在从前对她来说，就是买点丸子蔬菜扔进电锅里煮，和妈妈一起坐在小方桌前吃。
周景年确认她没有忌口和过敏的食物后，洋洋洒洒地点了一桌子菜，苏昭举着筷子，莫名有点无从下手。
周景年看出她的不习惯，端起一盘丸子直接倒进了辣锅里：“这个要煮久一些，先放这个。”
他忽然顿了顿：“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直接用这个筷子了，不嫌弃我吧？”
苏昭急忙摇头：“没事的。”
店里很热闹，服务员时不时走过来询问是否需要添水，旁边座位上的孩子还因为爸爸不让喝可乐而号啕大哭起来。
周景年把牛肉在酱料碟里滚一圈，整块塞进嘴里。
下一秒就被夹在肉里的花椒呛得咳嗽不止，他抽了纸巾捂着嘴，咳得眼角都泌出点湿润。
终于缓了过来，他抬手喊服务员：“加一扎橙汁，谢谢。”
苏昭慢条斯理地吃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的狼狈。
周景年一口喝下半杯橙汁，问她：“笑什么？”
苏昭敛了笑容，说：“就是觉得，你这样，好像和我之前想的不太一样。”
周景年给她也倒一杯橙汁：“那你之前觉得我是什么样？”
苏昭想了几秒：“我以为你会像电视里的，那种……总裁？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她举着筷子指指周围：“不会进这种店，只会去高档西餐厅的那种。”
周景年被她这番说法逗乐，被呛红的脸笑起来：“我又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周总，也有过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会和狐朋狗友出去通宵打游戏，火锅店烧烤摊也没少去。”
他照搬她的用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在现实生活里是走不出去的。”
苏昭恍然地点头，心里有点开心，就好像……对他又多了一些了解。
周景年拿漏勺把煮熟的鱼丸捞出来，小心地放进她碗里：“吃吧，烫，小心点儿。”
圆溜溜的鱼丸沾着酱汁，付温枝夹起来，没有防备地一口咬下，热汤热油瞬间在嘴里炸开。
她被猛地烫到，囫囵着一口咽下去，人被烫得捂着嘴手足无措，眼睛都泛出点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