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不是很贵啊？”
周景年闻言抬头看向坐在对面小凳子上的女孩。
灯光明亮，照得她短发的发梢有些发黄。
……营养不良吗？
周景年笑笑，一边想着要让琳姨多给她补充营养，一边说：“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所以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好吗？”
苏昭和他对视几秒，乖巧点头，道了声谢。
周景年把果盘往她那边推了推，慢悠悠地出声：“刚刚在做什么？”
“在看书，快开学了……”
周景年顿了几秒，又问：“你们原来用的是哪个版本的课本？我和老师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需要提前适应的地方。”
苏昭站起来，走到书桌边拿了几本书，暗暗地把不知道为什么翘起的书角抚平。
她把书放到小几上给他看：“这个，人教版的。”
课本的侧边微微发黄，封面的边缘也掉了一些彩色封皮，露出纸张中间白白的毛纸。
看得出来，主人把它们看了很多次，尽管小心爱护，但还是有些磨损。
周景年问她：“我可以看看吗？”
“嗯。”苏昭没有犹豫地同意，又莫名有点紧张，双手在桌下揪着睡裤裤腿侧边的缝线。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翻开她熟悉的纸张，拇指和食指夹着书角摩挲。
周景年一目十行地扫着目录，很快又往后翻。
到了正文部分，空白处出现了一些工整的字迹，是苏昭做的笔记，大部分是用黑、红、蓝的中性笔写下的。
这是本历史课本，第一课的插图边上，黑色的笔从站着的人的脑袋上往左边几个黑影上打了个箭头，几个小字写在旁边——“居然不是进化来的”，后边还跟着四五个感叹号。
周景年轻笑一声，手指在那张图上点了点：“你知识面还挺广。”
苏昭眨眨眼睛，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就是，杂志上看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没关系，我也不知道，进化论太复杂了。”
周景年放过她的课本，又说：“我助理去给你办转学的时候，你以前的老师说你成绩很好。”
苏昭红了脸，说话都磕磕巴巴：“不，不算吧，就是，在我们那边，大家都一般般……”
“小昭，”周景年注视着她，眼神温和，“我相信你，在这里也能很棒。”
苏昭睫毛颤了颤：“嗯，我会努力的。”
“现在有什么喜欢的大学吗？可以先定个目标。”
苏昭摇摇头：“我……我还没想过……”
在老家时，只知道老师列出来的“本科线、“一本线”，具体的学校对她来说，太过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