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太懂?”
“不……我理解,可能是我表达有误吧,我想说的是咒术师保护非咒术师。”
“大哥!这有什么不一样的?咒术师是有特殊才能的人,但有特殊才能的人多了去了,没有经过训练的咒术师还真打不过一个经常训练的普通人,你在较什么真啊!”
夏油杰使劲摇了摇头:“可这不一样!只有咒术师才能真正杀死诡异和怪谈,普通人即使再强大又能怎样,他们无法运用咒力,根本杀不死诡异和怪谈,所以还得是咒术师来保护他们。”
牧妙音感觉自己在和一个精神病人交流,怎么完全就是讲不通呢?
“大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有手就行啊?就像画画一样,谁都知道画画要有两只手,可天底下有了两只手的人多了去了,但世界上有几个达芬奇,毕加索,莫奈啊?你能不能认清现实啊!我和达芬奇差什么?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手吗?但为什么我就画不出他的画作呢?天赋和天分很重要啊!
你不能因为他们绘画的天赋异于常人就把他们排除在人类之外吧,所以你也不能因为咒术师能伤到怪谈和诡异就把咒术师也排除在人类之外吧!
这就跟有的人天生是色盲,有的人天生体弱,而有的人出生就带着致病基因一样!说实话,在我的眼里咒术师说到底就是携带了一种名为术式的隐性基因的人类,这不还是人类吗?难道咒术师就不用吃饭喝水上厕所的吗?”
夏油杰哑口无言了半天,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丝声音,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良久他缓缓开口:
“好吧,你是对的。”
这一世的夏油杰才刚刚觉醒术式不到半年,从记忆中得到上辈子那个他的理念也才刚刚几天,他觉得这个逻辑很正确他就遵守,但当别人指出这个逻辑不合理之处他也愿意虚心接受改变,毕竟现在他还有很多个选择。
他很清楚上辈子的自己是怎么死的,说到底就是觉得自己做下了一件永远无法补救的大错,可能他的出发点是对的,但他中途确实犯下了错误,所以他终生都为这件事内疚,以致于自己无法原谅自己选择了自杀。
在最后那个阶段,错的是谁已经并不重要了,因为无论是谁,他心里的压力和负担都已经压垮了他。
夏油杰一开始认为上辈子的他错在了中间走错了路,但没想到他一开始就走错了。
孟书煦曾经告诉过夏油杰,思想上的错误会引起语言上的错误,语言上的错误又会引起行动上的错误。而其中造成的误解和成见,往往又会在世界上铸成比诡诈与恶意更多的过错。(注①)最终结果就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可实在是一个悲剧。
人可以犯错,但是不可犯同一个错。
——苏格拉底
所以夏油杰虚心的接受了牧妙音的解释。
“那么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对咒术师有那么大的成见呢?按照你的说法,你只针对咒术师的说法也是错误的吧。”
“与其说我是只针对咒术师,不如说我针对的是术式而不是咒术师本身,就像我痛恨的是我的母亲,却不是母亲这个群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