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自己从一堆形形色色的酒瓶中抽出了一瓶他以前常喝的酒,动作自然的做到了牧妙音身边然后开口抱怨。
“你到底会不会挑酒啊?全都是小甜酒?难怪你干喝不醉,咒术师的体质,这个度数你完全可以当水喝吧。”
夏油杰说不出现在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五味杂陈的像一团乱麻。愤怒、失望、困惑和无奈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
他熟练的打开酒瓶一饮而尽后深深地呼了口气,终于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这件事不能怨任何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如果程暖梦的父母关心一下程暖梦的心情,她就不会望梅止渴的去找牧妙音用术式压抑自己的病情,如果牧妙音的父母将牧妙音当做一个活生生的,有自我的“人”,牧妙音也许就不会答应程暖梦如此无理的要求……
只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
“你为什么不生气?”
“……没有意义,他们是很好的人,他们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怪你,既然他们自己都不会怪你,那么我又有什么立场怪你呢?
其实我应该早有准备的,我……只是后悔没能好好地与他们道别。”
牧妙音双手托腮语气含糊道:“夏同学,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温柔啊?”
“温柔?不知道,不过经常有人说我很暴力,也有人说我是问题儿童。温柔?我跟这种东西搭边吗?”
“这样啊,那就是他们没眼光。”
“这么偏心真的好吗?”
“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也听不到!”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伤害那么多普通人吗?”
“因为他们是“顾客”,是那个男人介绍给我的“顾客”。”
“那你为什么没杀那个男生却杀了他的父母。”
“那个男生的情况和小暖有点像,只是他是很干脆的摆烂不干了,上了高中就干脆辍学天天在酒吧里玩,压根不肯回去,本来他的父母是要求我将他们的儿子变得“乖巧”些,最好是那种提线木偶式的乖巧,那个男人拒绝了,因为那个价格不是他们能够承担得起的。
后来男生好不容易谈了个女朋友,马上都要结婚的那种,结果他父母不同意,要死要活就差上吊也没让他们分手,那男生差点就成功离开那对父母了,那个男生跟我说,他打算跟女朋友结了婚就去外地打工,除了逢年过节不会再回来。
结果他的父母好像知道了这件事情,十万块,他们分手了……”
……
“你杀的所有人都是这个原因吗?”
“嗯……也不算是吧,他们大部分人称不上罪大恶极,虽然法律惩处不了他们,但毫无疑问,他们毁了另一个人的一生。”
“比如?”
“比如什么?小孩子就别听了,会脏了耳朵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