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之用绳子穿过腌肉的一侧，挂起来，耐心给安安讲解自己在做的事。
“安安你看，腌好的猪肉要挂在阴凉通风处晾晒，让它自然风干。”
“还有这个盐，腌肉的话能保存肉不容易腐坏。”
安安眨着漂亮的大眼看着沈妙之怎么说怎么做，听的也很认真，也想帮着她做。
算着时间，沈妙之取出灶火里白菜叶子包着的烤肉，吹了吹热气，喂进安安樱红的嘴唇。
“好吃吗？”
安安冲她甜甜一笑，点了点头。
沈妙之将剩下的烤肉都给了她，语气温柔：“等我教会你说话，你就能像我刚才讲解一样，告诉我是什么滋味。”
安安懵憧，哥哥们和爹不是没教过她说话，可她就是发不出声音，从那之后大家都习惯了她不会说话。
弄好猪肉之后，沈妙之翻出皂荚洗手，回到安安身边教她发声：“我先教你发声，就从最简单的啊开始。我敲桌子，物体振动的频率是决定声音的高度，你摸着这里先感受自己的声带振动。”
她把手放在自己的喉咙，发出啊的长音示范给安安看。
安安听到沈妙之发声，也试着那么做，樱唇蠕动片刻却没听到一点儿声音。
“不对安安，声带振动是这样。”
沈妙之把安安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喉咙处，再次发音让她感受。
波浪一样浮动的频率，酥酥麻麻，安安感觉惊讶又新奇，小手指也跟着轻轻颤动。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主动学着沈妙之，只有微不可查的浮动，果然发不出声音。
“我来看看。”
沈妙之把手放在安安的喉咙处，示意她继续发声，满脸期待的感受她声带振动。
门外，杨瑾满屋子找妹妹没看见，闻到飘逸的烤肉香找来，映入眼眸的是沈妙之的手覆在安安纤细细嫩的脖颈。
他瞳孔一震，心中警铃大作。
忆起当年的一幕，披着银甲的叛军来势汹汹，侵占了整个皇宫，血洗大殿、甬道，杀人如麻。
母亲为了掩护他逃跑，不惜回去引开叛军。
他被太监抱着躲在窗外，从缝隙里亲眼看见她被叛军捉住，被扭断脖子痛苦的死亡。
不知从哪儿传来“咯吱”声，杨瑾脑海里浮现母亲凄惨的死状，眼里一片红，就如那时不能发出一点儿声响捂住嘴，心口隐隐作痛。
待杨瑾回过神，手上已经浮现一排红红的整齐牙印。
他抬眸见沈妙之的手仍然放在安安的脖子上，胸口上下起伏，以为她要对妹妹不利。
“安安，我能感受到你声带的振动，再多试试也许你很快就会发出声音。”
安安听到沈妙之的话，重重点头，更有信心去练习发声。
沈妙之还想再教安安用舌尖用力顶左腮，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起。
杨瑾发疯一样撞上沈妙之，她手臂疼的抖了一瞬。可她毕竟是大人，他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被轻轻反弹一下往后退。
安安被杨瑾那一撞拐到地上，仿佛受惊的小鹿看着他。
沈妙之眼里浮现讶色，刚才狠狠吃痛证明杨瑾是故意的，这样的事换作冲动的杨晖，她还能理解发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