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有些懵,“这个决定怎么了?”
陈庆生愤怒地站起身来,他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一个男人在家待着,让老婆去打石场工作,这传出去会让我怎么见人?我的脸往哪儿搁?”
梅花愣住了,她看着陈庆生那张愤怒而扭曲的脸,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陈庆生如此愤怒,如此失控,这样的他让她感到陌生而害怕。
她的心里充满了委屈,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静,“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没有人会看不起你的,你在家里也是在工作。”
但陈庆生的愤怒并没有因此平息,他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观点:“打石场那是男人干的活,你一个女人去干什么!”
梅花马上道:“我已经问过了王大婶,打石场里也有女人在工作。”
“那都是死了丈夫的女人,你是要让别人以为我死了么!”陈庆生的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同意你去打石场工作。如果你执意要去,那就干脆住在那里,别回来了。”
梅花的心猛地一沉,她抬头看着陈庆生:“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庆生看着她,眼中的坚定不曾有丝毫动摇:“我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
梅花深吸一口气:“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我是为了这个家才想去的,我不怕苦不怕累,只希望能多存点钱,将来有了孩子能给他们更好的条件。”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自己一样,因为家里穷而失去上学的机会。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这是她曾经的痛,也是她对未来的期盼
陈庆生看着她,眼神很冷,依然固执己见道:“难道我就没有为这个家考虑吗?我不同意你出去打工,就是希望我们能一起经营好这个店。”
“我没有说你不为这个家考虑,这个店不需要两个人,你难道不明白吗?”
陈庆生叹一口气:“我说了那么多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做一件事情就全心全意做好,耐心做好,欲速则不达你懂不懂?越想得到什么就越得不到什么你懂不懂。”说到这里他长长叹一口气,“算了,和你这个没上过学的说了你也不懂。”
最后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梅花的心里。
她感到一阵剧痛,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陈庆生对她说出如此刻薄的话。
陈庆生继续道:“我只最后说一句,你明天如果执意要去,我还要找王大婶的麻烦,问问她闲着没事给介绍的什么好活。”
“王大婶是一片好心。”梅花喊。
陈庆生不再开口。
梅花气道:“行,那就吃着你爸妈的,我还乐得轻松呢。”
陈庆生没听出是气话,以为她开窍了,“这就对了,非给自己找累。”
梅花火大,没再说什么,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冷漠。
这是他们第一次因为意见不合而吵架冷战。
***
第二天,梅花起得特别早,旁边的陈庆生依旧还睡得香。
她独自坐在床边,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思虑再三后,她缓缓起身前往王大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