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荞视线从褚砚的脸上，移到手机上。
他大拇指在下面，四个手指在上面，捏着手机。手背青筋微微凸起，细微的绒毛在灯火下微微晃动。
一阵哭起声想起，她才回神，将视线移回手机上。
视频里，灯光很暗，应该是褚砚的手机灯。照在她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氛围感，像是影楼里拍照打的光。
她满脸泪痕，死死搂住褚砚的手臂。
“林晚荞……放手……”褚砚在黑暗中抽了一下手。
林晚荞身子抖了一下，把他的手，用力拖了回去，镜头受力，晃了一下。
“别走……不要走……”黑暗中，林晚荞低声呢喃了一句。
镜头再切回来，她整个脸都贴在褚砚的手臂上，眼泪又开始掉：“不要扔下我……妈妈……”
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手机背扔在床上，灯光照着天花板，倒影中褚砚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走，我不走……明天给我付费……不走…我不走…明天给我付费……”
视频还没有完，褚砚就摁灭了屏幕。
他扣着林晚荞的手，微微弯腰，与她视线持平，得逞的笑道：“说吧，怎么报答我。”
林晚荞有些尴尬，忘记出手。
沉默许久，她叹了口气，“下个月考进A班，怎么样？”
她也应该去A班，以前只是不想跟褚砚一个班，所以不去。
现在，这个理由似乎每那么重要了。
29班的学习氛围，实在是不行，上课太吵了。
褚砚松开她的手，把牙膏塞到他手里，“我会留在宾市。”
说完，他就出去了。
林晚荞揉了一下手腕，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刚刚挨得太近，脸有点红。
她在镜子前面愣了好一会儿，才打开水龙头，把脑袋塞进洗手池里，给自己脸上疯狂浇水。
疯了，刚刚竟然脑补了一下，褚砚低头亲下来的画面。
我靠！
疯了！！
林晚荞抬起头，扶着洗手台，拍了拍脸。
“清醒点。”
她又拍了一下。
“干什么？自残？”褚砚环抱双臂倚在门口。
他双腿交叠，饶有趣味的笑了一下，“嫌昨天肿得不够厉害，今天再来一遍？”
“滚出去。”林晚荞手心装了点水，朝他泼过去。
褚砚抬手挡了一下，擦了擦脸上的手，又走进来捏了下头发，轻声抱怨，“发型被你弄乱了。”
林晚荞没有接话，只是呼了口气，调整呼吸，一手牙刷，一手牙膏，准备刷牙。
褚砚则倚在门框上抽烟，“你数学成绩下滑，应该是跟不上附中的节奏，回去之后我给补一补。”
刷牙的时间就开始了学霸模式，林晚荞脑壳嗡嗡的。
她吐了一口泡泡，“你先出去，我想上厕所。”
褚砚“哦”了一声，转身去了客厅。
林晚荞一把将门关上，对着镜子呼了口气，对着镜子说，“晚上睡觉要锁门，这个习惯得改。”
以前跟妈妈住，两个都是女的。
妈妈有时候加班晚，习惯性的要开门看她一眼，所以林晚荞睡觉都不锁门。
今时不同往日，这种事不能再发生。
林晚荞在里面一阵捯饬，再出来的时候，褚砚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沙发上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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