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尚往来。”他又抬手，想要摸一下林晚荞的头发。
手悬在半空，光束从指缝漏下来，林晚荞仰头看了眼他修长的手指，愣愣的盯着他的指缝。
空气又一瞬间凝滞。
“今天发型不错，别弄乱了。”褚砚收回手，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转身走来开。
啪一声，褚砚摁了一下屋檐下的一个开关，院子亮了起来。
原来围墙的藤蔓里藏着一整排灯带，她就站在灯带边，脸上倒映着藤蔓的影子。
林晚荞开心的笑了一下，手指拨弄了一下那盆粉色的球菊，“真好看。”
褚砚靠再旁边的围墙上，单手插兜，垂眸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
“吃饭喽。”黄教授把菜端到桌子上，使唤褚砚：“去拿一下碗。”
林晚荞一起跟过去，黄教授叫住他：“让他去，女孩子得学会偷懒。”
林晚荞听话的退了回来，在四方桌前坐了下来，仰头看着头顶的桂花树。
“喜欢这里？”黄教授站在桌前，取下前面的围裙，扔在旁边的树枝上。
林晚荞点头，“喜欢，很……很安静……”
像梦中奶奶的居所。
所以她先问，是不是褚嘉言的妈妈。
可惜……不是。
“以后常来。”黄教授发黄的手背扫了一下桌上的桂花，然后叹了口气，“阿砚…这个孩子，打小孤僻惯了……”
什么？
孤僻！
这两个字震耳欲聋，像听笑话一样。
林晚荞怀疑自己幻听，好奇的问道：“怎么孤僻？”
褚砚在厨房拿了三个碗过来，碗是红边印着双喜，妥妥的年代感。
因为褚砚的到来，话题戛然而止。
“先喝汤，这是老鸭汤。”黄教授拿了一个碗，交给褚砚。
褚砚自然的接了过来，又给黄教授盛了一碗。
林晚荞能够感觉到褚砚身上有很多关于黄教授的特质，或者说是黄教授在他过去的十七年里扮演者很重要的角色。
汤很好喝，林晚荞连喝三碗，最后还吃了一碗饭。说出来可能有点奇怪，这顿饭是她来到宾市吃得最开心的一顿。
因为一个叛逆期的老太太。
林晚荞的生命里从来没有隔代亲这种东西，外婆重男轻女，在她的生命里外孙女这种东西，并不在社交范围内。
更因为林秋楠的未婚先育，她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来形容，哪次见面不是一顿口舌输出，夹杂着各种贬低人的谩骂声。
吃完饭，他们还在喝了茶。
回去的路上，巷子里亮起了路灯，林晚荞突然问褚砚：“黄教授说你小时候很孤僻？”
这并不是一句问话，像是一句玩笑。
褚砚朝她走近，迎着路灯一本正经的随你，“我妈妈怀孕的时候，心情特别不好。导致出生后有自闭症，三岁都不会说话。”
“褚砚……”林晚荞意识到自己失言，声音突然变小，“那个…我不知道……”
“没事，我现在不很开朗吗？还是学霸。”褚砚笑了出来，“走吧，回家。”
回家。
她挠了一下头发，穿过前面一条巷子，里面突然传来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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