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把太后的寝殿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找到人，最后是一个侍卫在书房不小心触碰到了花瓶，一扇门在墙面上显现。
皇帝捏着胡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而把视线挪到了一直跟在身后的杨念慈身上，于是问：“你跟来做什么？”
“儿臣担心皇祖母，所以便跟着来了。”
“……朕记得，你以前最讨厌太后，如今怎么转型了？”
杨念慈笑了笑：“年少不懂事嘛父皇，难道不愿意儿臣跟着去吗？我是真担心皇祖母！”
皇帝冷嗤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但是没叫她走，只是让她跟上。
杨念慈雀跃地跟在身后。
此处居然是密道。
两边墙面相隔不过两人，抬头数十尺有烛火，一条狭窄的通道并不清楚有多长，总共进来了十几个人，把皇帝和昭宁公主围在中间，确保两人的安全。
不过一直走到底都没有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不久后开始变得宽敞，仔细一看，这屋内的摆设竟然与御书房无二！
杨念慈偷瞄了眼皇帝，居然没有吹胡子瞪眼也没有怒气冲冲，反而是一张平静的脸。
就好像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一样。
杨念慈心中一动，难不成皇帝真的早就知道太后与二皇子之间的苟且之事？
没等多说，隔壁传来阵阵嬉笑声，杨念慈眉头一挑，就知道那里面肯定是太后与二皇子，可她没有去仔细听内容，那些进来的侍卫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冷着一张脸佯装不在意。
但实际上八卦的心思早就蠢蠢欲动。
杨念慈环视一圈，视线落在书案上的一个鸟笼上，里面是只鹦鹉，她走过去把鸟笼提起来，递给身边的一个侍卫：“拿出去。”
“是。”
皇帝依旧不为所动，但是听到这样的动静竟然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反而更加注意杨念慈的行为。
见她把一只鹦鹉送出去后，皇帝不禁问：“那鹦鹉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没有吧。”杨念慈装傻般地挠了挠头，“我看它挺可爱，留在这怪可怜的，便想着带回去养养。”
“哦。”皇帝问完，也不辨别这话是真是假，随地找了张凳子坐着，其余的人都原地待命。
杨念慈不明白皇帝这么做的意义在哪儿，于是坐到了他身边。
“……父皇…”
“朕知道你想问什么。”皇帝打断她的讲话，眼眸平静无波，似乎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现在朕回答不了你。”
“那……”
“等以后吧。”皇帝慈爱地看过来，语气沉重了许多，“等你长大后就会明白。”
杨念慈眉头一拧：“儿臣脑子愚钝，还是请父皇明示。”
皇帝轻笑，叹了口气：“你皇祖母在十六岁时进宫，彼时朕五岁，一年后她成了我母妃，朕十七岁时登基，兄弟姐妹大都不在了，而我朕因为年纪小躲过一劫，当时你皇祖母二十八，如今五十有二，这些年她做的事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笑笑就当过去了。”
杨念慈手心紧了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皇帝轻嗤一声：“如今竟然做了这等乱伦之事，朕不能再包庇下去，二十几年的隐瞒，权当当初的救命之恩吧。”
话音刚落，皇帝顿时就变了一副模样，周身气质顿变，杨念慈瞳孔微缩，这才是真正的天子。
“把里面的人给朕抓出来，随后把这里砸了。”
吐字轻飘飘又随意，却有着难以忽视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