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事告一段落,皇帝也并没有立新太子,说自己身体爽朗,不急于一时。
或许这话是没什么意思,但在朝臣的耳里那就意味着四皇子要失宠了。
也许四皇子还与太子的死有一定联系,起初没什么风浪,过了一两月,谣言就像是积累了数月的暴雨席卷了整个京城。
彼时杨随民正在正妃的房里用膳。
他也清楚外头对他的讨伐是有多么的凶猛。
但那又怎么样!
如今皇家本就没几个儿子,杨随欲又是个草包,尚且无后,皇帝就算是再老糊涂也不可能立二皇子为太子。
他身上现在的筹码多得很。
只要这个孩子出世,他的心就安稳了下来。
不过是些闲言碎语,不理会便罢。
四皇妃放下碗筷,愁容满面,担忧地盯着杨随民的脸,几欲开口,却又被憋了回去。
她是没什么好说的,可她听见外面那些不能入耳的话语便心烦气躁,可她身怀六甲,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能尽力地让自己的丈夫放松快乐些。
杨随民见她不动,便问道:“为何不吃了?”
“臣妾最近口腹之欲不大,吃不了多少,殿下慢慢吃。”
“为外面的流言碎语担心?”
“臣妾…没有。”
“不担心就好,过好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好。”
话是这么说,可是她心里却仍旧像是压了块大石头。
公主府
刚到公主府邸,容絮便随意抓了个人,急匆匆地吩咐道:“快快快,把我母亲请来。”
那人匆匆地去了。
容絮折身回来把人仔细搀扶着。
余毒未消,导致杨念慈几乎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也因为这个原因,原本说好的亲事也就作废。
等到状元郎娶了宁国公家的二女儿,杨念慈这才放心地把容絮的母亲请来为她清除余毒。
铜盆里的水被血染红,仔细看还有点黑。
容絮顺着她的背,心疼道:“公主何必受苦?”
“做戏就要做真。”杨念慈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又随手扔到侍女身上,“都出去吧,容絮留下。”
“是。”
须臾间便只剩下主仆二人。
容絮道:“公主有何吩咐?”
“我皇兄的侧妃如何?”
容絮:“前些日子我见到那位侧妃请了位郎中进去看病,一般而言,都是请太医诊治,还有,四皇妃有八个月了。”
“八个月啊。”杨念慈低声喃喃道,“差不多了,准备起来吧,带上你母亲,势必要保下孩子。”
“我明白。”容絮说完又疑惑地看向杨念慈,“镇远侯如今抱病不出,公主可知为何?”
“太子病逝,四皇子又处于风口浪尖,镇远候现在必须要决定自己的去留,当然这只是迷惑他们而已。”
杨念慈躺在床上,面色还有惨白,如今天气渐渐回春,暖阳也是三五天就出来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