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五福晋他塔拉氏,惨白着一张脸,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的,看样子是才从宜妃那儿出来。
福晋冷眼瞧着,抿嘴没说话,径直上了马车,看也不再看五福晋一眼。
是可怜,但也是……自作自受啊。
福晋回了府,当即叫人把那两盆海棠给撤了,又敲打了一回身边人。
……
东院里,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
“听说福晋回来就叫人把才得了的海棠给撤了……”秋瓷从外头进来,捧着一碟糕点。
她才从膳房端了糕点回来,这消息也是听膳房的人说的。
估摸着是正院的人去提膳时不小心说漏嘴了。
李沈娇托腮,先看了一眼今儿个的是什么糕点。
“怎么又是绿豆糕?连着两日了!”李沈娇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闷闷不乐地喝了口茶水。
秋瓷偷笑:“前儿个四爷走的时候叫人赏了膳房一回,说膳房做的绿豆糕有进益,这不,连着两日就都是绿豆糕了。”
李沈娇轻摇头,又喝了两口茶:“你说海棠糕好吃吗?”
秋瓷放下糕点,听着自家格格这么问,顿时就笑了:“格格!您怎么还惦记着那海棠呢?”
李沈娇闲的没事,就把小几上的书拿来看:“你可别说,我觉得海棠花糕做出来就挺好吃的。”
“诶,这是四爷的书?”李沈娇翻了两页问着。
秋瓷探头看了一眼:“许是吧?奴才不晓得。”
李沈娇挥挥手让秋瓷出去忙活,然后自己看着四爷留下的书。
是一本杂书,天南海北的什么都有,写的还是有趣儿,偶尔四爷还会在旁边批注。
有一页写到汉人缠足,四爷在末句评价着:“汉人缠足,圣上早已下了禁令,如此看来,便可见一斑了。”
李沈娇忍不住笑了,四爷这还真是一如既往。
不过四爷这见解……还真是挺好,对缠足没什么偏见,可能是被万岁熏陶的缘故吧。
后头还有一页又写了枕榻,嗯,四爷很简洁的来了一句:“硬枕软枕,个人喜好而言,实在无需强加于旁人,整日说道闲话,与市井泼妇何异?”
难怪四爷那天晚上问她睡的是软枕,有感而发了吧。
李沈娇笑了一下,一一翻来看了,后头就没再做批注了,想是四爷还没看到呢。
不过四爷的字是挺好看的,一笔一划,似乎都有其风骨在其间,好看的不行。
李沈娇顿时一挥手,叫秋壶准备笔墨纸砚,准备大展身手。
许是因为汉人出身,她自小倒是由教习嬷嬷教了三四年的琴棋书画,虽不精通,但总的来说都还看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