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正站在文熹帝身边，下方是山呼海啸的喊声，大人们定是抱着大事为重的想法，但也绝非没有借机将大皇子控制住的念头。
大皇子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可许清染单看他的表情，却感到这位似乎并没有多少在意。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朝着跪倒一地的大人们扫来一眼，只是侧着头，静静地注视着端坐在龙椅上的文熹帝。
与大皇子一般无二，文熹帝也一动不动地坐着，一只手还搁在桌子上，正是他方才捡起玉玺查看的模样。
一直以来，许清染只是听人说过文熹帝似乎被大皇子控制，但都比不上她自己亲眼所见来的明显。
文熹帝双眼空洞，没有大皇子的语言带动，便宛如一个人偶一般，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要怎么才能让文熹帝恢复正常？
许清染盯着高台出神，不知不觉便皱紧了眉头。
“安静——”
就在这时，文熹帝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他语调威严，殿中所有人不由得都停下了动作，抬起头朝着上方看了过去。
文熹帝依旧保持着一只手放在桌子上的动作，慢慢地垂下目光，又朝着手中的玉玺看了过去。
“皇儿，你说，这是从太子手里搜出来的？”
他自顾自地开了口，众人的表情又变了。
这是已经被所有人丢到了一旁的话题。
“回父皇的话，正是。”大皇子却又躬下了身子，语气平静，“准确地说，是从五弟身上搜出来的。”
他话音刚落，啪地一声，文熹帝重重地将玉玺搁下，反手便将桌上的笔筒丢了下去，“混账！”
“这是在演什么？”趁着这阵动静，梁老大发出了惊恐的低语，“他俩也太入戏了吧！”
没人回答他，这会儿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笔筒上，望着它落地滚了几圈，最后又归于沉寂，殿中也跟着变得鸦雀无声。
寿亲王伸长了脖子看着文熹帝，眼中已是心如死灰，却还是挣扎着开了口，“圣，圣上……”
“太子，你简直太让朕失望了。”
寿亲王虚弱的呼唤很快便被文熹帝又一次响起的声音压住，后者这个时候堪称冷酷无情。
“既然如此，那朕就成全你！来人，赐太子斩首示众！”
“这……圣上？”
闻言，殿中的大人们又愣住了，可还不等他们做出什么反应，殿外脚步声响起，成群结对的大内侍卫便又从外面走了进来。
侍卫长见状上前两步，想开口，却又听见文熹帝在上方继续道，“还有——”
众人也连忙又跟着提心吊胆起来。
“寿亲王，同样参与谋反，还包庇太子，一并拖出去，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