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文熹帝便轻轻地抬起头来。
“虎符？玉玺？终于找回来了！皇儿是在何处找回的？”
文熹帝一开口，除了梁老大这个不知情者，余下众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圣上声音嘶哑，比起受过刑伤的寿亲王也不遑多让，若不是熟识，群臣恐怕都听不明白这位在说什么。
这还不算，更让人后背发凉的是文熹帝的语调，平板又带着向上扬起的疑问，两种情绪糅杂在一起，显得不和谐极了。
这听上去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应该有的语气。
梁老大又低低骂了一声，“这又是什么妖术？”
他虽然不认识文熹帝，但却认识文熹帝身上的龙袍，表情不由得也难看起来。
“这是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出好戏演完的意思？可，可皇上怎么会……？”
许清染也朝着傅今安投去一道目光，两人在兰陵相遇之后，她便听傅今安说过一次关于文熹帝的异样。
傅今安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虽然是曾经亲眼见过，但如今文熹帝的情况，却显然比之前更加糟糕了。
若不是亲眼见着这位还坐在龙以上，傅今安甚至要怀疑方才的声音是不是一个活人发出来的。
下方暗潮涌动，龙椅之上，文熹帝听着大皇子的话，已经微微向前倾身，伸手将桌上的兵符和玉玺都拿了起来。
文熹帝对着光检查了一番，下一刻，放下东西，他便狠狠地将桌子拍了一记。
“皇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话音刚落，大皇子便又躬了躬身，说话的时候，语气又变得低沉了些。
“父皇您有所不知，先前五弟试图起兵谋反，却被镇压后，他本人虽然一直被关在东宫，可却在不停地私下朝外面传播消息，网罗同党，以寿亲王为首的不少大人，都受他蛊惑，一直在试图销毁证据，和宫中对抗。”
“好在儿臣的经验还算丰富，将他们的阴谋一一破除，没成想，这些人分明见着大势已去，却还是不甘心，竟然派出死士，潜入宫中偷走了虎符玉玺，又派人出城调兵遣将，意图再次起兵，杀入京城夺取皇位！”
“幸亏儿臣提前在城外布下了天罗地网，才没能让这些人得手，经过儿臣的审问，这些手下已经交代，让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之人，正是五弟和寿亲王。”
“儿臣又派人去往寿亲王府，恰好在王府中发现了出逃的五弟，还有这两样东西，儿臣不得已，只好送到父皇面前，请父皇处置！”
大皇子一番话说得无比通顺，想来早就提前准备好了，听着这话，寿亲王忍不住大声叫屈起来。
“圣上，皇兄！您快清醒一点啊！谢承源这狼子野心的东西，私设刑堂对太子殿下施以虐待，又派人强行围攻了东宫和京城，眼下京中各路兵马，已经全都被谢承源的手下接管，他说的这一切都是子虚乌有，纯粹是自导自演！”
寿亲王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声声啼血，太子含混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